每一次親吻都讓他覺得另有他意,可這次……她如此真誠如此溫柔。
“好了……鈞武……好了……”她的臉貼著他的心,像安慰孩子一樣輕聲呢喃,他竟然眼睛一痛,一直壓抑的悲痛決堤而出。
他也摟緊了她。她變了……他也說不出對這種變化是喜是悲,什麼讓她改變?這幾天她遇見了什麼事?她是不是也被……
不,他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被她這麼摟著,無聲的安慰著,他的心……不再那麼痛了。
她輕輕的咳了一聲,嗓子一哽,他的袖子上熱熱的濡溼一片。他低頭細看,是血!
“你……”他驚懼地看著她,一瞬間,失去她的恐懼大過一切理智和責任。
“我沒事,只是受了些內傷。”她輕描淡寫地說。
他不信,掐住了她的手腕,久久,他臉色越來越森冷,眼睛殘酷的眯起。
小源有些奇怪,他並沒問是誰打傷的她。
“跟我來。”他扶著她,強硬不失溫柔地領她走進內院。
蕭菊源柔柔地躺在床上,看見裴鈞武和小源走進來甜甜的一笑。小源真的有些佩服她,她怎麼還敢回來?怎麼做到看見她還是這麼一副柔美神態?
“你認識她嗎?”裴鈞武低聲的問。
蕭菊源搖了搖頭,“她……好漂亮。”她失落的說,酸酸的看了裴鈞武一眼,淚花便在眼睛裡閃爍起來。
“她怎麼了?”小源看著她冷笑,裝的太像了,“真情”流露的也很自然。
“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再來看你。”裴鈞武微微搖了搖頭,不想當著她的面說明。
“你……你要快些來。”蕭菊源羞澀的垂下眼,“你答應和我一起吃飯的。”
“嗯。”裴鈞武點了點頭。
出了房門,裴鈞武回頭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她,眼睛裡閃過一絲深冥難測的光。
“出去說。”他抱起小源,飛身而去。
小源望著已經有些凋謝的滿湖蓮花……花溪湖,她和他在這裡都有太多的回憶,他抱著她,都默默地出著神。
久久,他放下她,“我先給你治傷。”他微微皺眉。
她苦笑,“治的好嗎?”
他不語。
“先說,她怎麼了?”她盯著他看。
“那夜以後,我和伊淳峻到處找你們。後來我發現了南宮展的蹤跡,找到她的時候,她……”他臉色一寒,“她胳膊和腿都脫了臼,渾身是傷,人也被南宮……玷汙了。”他又痛苦地看著她了,小源知道他心裡在猜測什麼,微微一笑,他看著她的笑容皺起眉。
蕭菊源果然心狠手辣,就連對她自己。小源冷笑,她早該想到,能拉攏住南宮這麼為她賣命,蕭菊源付出的不可能僅僅是個虛無縹緲的承諾。現在好了,她“意外”失身給南宮這個“仇人”,裴鈞武理所應當的要為她的將來負責。
“她怎麼會不認識我呢?”小源哼了一聲,其實她不用再問了,對蕭菊源來說,還有什麼比失去記憶更好的圓謊方法?
還能向她要什麼證明,要什麼承諾?她都“不記得”了。
“她誰也不記得了。”他說,口氣有些異樣。
果然,要結束一個謊言,就得再編一個更完美的謊言。
“那你找到南宮了嗎?”她又冷笑,找到才怪!搞不好早就被蕭菊源滅了口,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兒了。
裴鈞武沉著臉搖了搖頭。
“你打算怎麼辦?”她看著他,微微挑起嘴角。
他的眼睛煩亂的一眯,“這些以後再說,小源,你……”
“你覺得我怎麼了?”她反問他,說出來發生的一切,他會信嗎?而且,蕭菊源“失了憶”,連對證都變得沒意義了。她就是算準這一點,才堂而皇之的讓裴鈞武“找”她回來的吧。
“小源!”他被她嘲弄的態度惹得有些生氣,抓住她的雙肩,“別這樣。你說什麼……我都信!”
她愣愣地看著他,心裡一動。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和蕭菊源有關,你信?”
“嗯。”他毫不遲疑的點頭。
“如果我說我遭遇的一切都是蕭菊源害的,你信?”她有些激動。
“嗯。”
“為什麼?”她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他冷冷一笑,“這事原本就有很多破綻,我一直就有些弄不明白。直到你回來,還受了這種傷……”
她瞪大眼看著他,呆呆地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