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搶,她受夠了
“也不是要跟姑娘計較,到底姑娘年輕,怕有些不注意的地方。”張婆子目的達到,變臉比變天還快,笑眯眯地道,“等側妃好了,小廚房那邊還得倚仗姑娘呢。”
“好說,也怪我語氣太沖,都是為了側妃好麼。”白芍也收起怒臉裝大度,“不如我出府一趟,請老爺派個大夫來。聽說有個軍中的大夫,好比神醫在世,前些日子就是他給王診的心疾之症。他若來,保準有法子醫好側妃的病。”
“不愧是側妃得用的人,早上側妃也這麼說來著。”張婆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已經叫了人去請了,這會兒怕是要到了。”
“哦,那我去準備茶水,側妃這邊就指望張媽媽了。”白芍表現出如釋重負的樣子,若不知情的,還真當她有多擔心趙碧凡呢。
其實,她不過是知道就要完成任務,就快到主院去侍候了,心情興奮而已。梅小芳交待給她的事就是在食物中混入一種藥粉,讓趙碧凡出現難解的病症,之後就不用她管了,直到趙碧凡請了那位軍中神醫來,她再找機會動手。
輕煙說,那位神醫喜歡給人放血來治療火症,到時候她偷偷取一小瓷瓶趙碧凡的血,儘快送到主院就算完成了受託之事。她沒有問那藥粉是從何處而來,更沒問為什麼梅小芳知道軍中神醫喜歡給人放血,但取血何用,她倒是問了。
輕煙告訴她,梅小芳是弄一種巫蠱之術,紮了浸血的趙碧凡小草人,每天戳戳燒燒,讓趙碧凡多受痛苦罷了。身為內宅的女人,她很理解這一點,所以沒有絲毫懷疑。
事實是,那藥粉是三大護衛弄來的給石中玉的,畢竟朝廷的暗樁中有不少用毒高手。至於軍中神醫的放血療法,卻是慕容恪說的。有時候軍中火毒流行,給兵士放些血並配合藥物,就能治好,這倒和西方古代的醫術有相通之處。
石中玉為了取趙碧凡的血而不被她發覺,可謂絞盡了腦汁才想出這個辦法。前提是,催發她“上火”的藥物的藥性要強,並不被覺察。而趙碧凡屢治不好,自然要找那位軍中大夫。偏偏,放血還正是唯一的辦法。得到血後,她再用相剋的藥物混入血中給慕容恪服下……
砰,大功告成
但行使此計的關鍵在於有人接近趙碧凡並下藥,於是她選了私心重又夠狠的白芍。為此她不惜讓慕容恪賣笑,使美男計,又讓輕煙去下套,拉攏。雖說白芍做了不少壞事,但如果白芍能幫助完成這任務,她會網開一面的。
“我的梅姑娘,軍中的大夫請了來,已經進了趙碧凡的院子了。”正焦心等待,長德公公來報告。最近監視趙氏那邊的事,全交給長德了,雖然有點大材小用,但也只有他才不會被趙碧凡的眼線發現。
石中玉一聽,立即就蹦了起來。先是把輕煙找來,讓她去約定的地點等著白芍,隨後回到自己屋裡,把解血毒的藥準備好。
越是接近勝利,她越是緊張。其實這還不算勝利,畢竟蠱並沒有解開,但徹底斷掉了蠱主與宿主之間的聯絡,就能給慕容恪自由。這樣,不管趙氏父女再耍什麼花樣,慕容恪至少可以從容應對,不用冒著當牽線木偶的風險。
她這樣在屋裡一直等一直等,把左左右右都打發到彩雲居去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卻直到夜色深沉,各院都快落鎖之際,輕煙才跑回來。
“怎麼這麼久?”她急問。
“趙碧凡是掃北王側妃,畢竟身份不同,那些軍中兵士哪比得了,所以那大夫猶豫許久才下了方子。”輕煙道,“白芍說那大夫試著步子來,先放了一點點,兩個時辰後真見了效果,這才又放了三回。
“得了沒?得了沒?”石中玉都快跳腳了。
輕煙連忙從懷裡取出個小瓷瓶,“也不知這些夠不夠。”
當時喂慕容恪喝宗政彌也的血,也才只有一口。這小瓷瓶雖然不大,半瓶也儘夠了,何況接過手來,頗為沉重,還微溫著,顯見很足量、很新鮮。
石中玉深深吸了幾口氣,抑制著發抖的雙手,把解藥的藥粉灑入瓶中,搖晃均勻,隨後就跑去慕容恪的書房。
這幾天,慕容恪又忙於軍中事物了。部隊的駐紮及人員安排,他平時都不會太注意,這些日子重新關注,又四處巡視,天天腳不沾地。不過他是個好父親,天天帶著左左右右不說,還一定會一起吃晚飯的。飯後,就埋首於書房的公文之中。
“喝掉。”石中玉闖進書房,把瓷瓶遞到慕容恪手裡。
慕容恪想也未想,問也不問,拔開瓶塞,一飲而盡。血入了口,才皺眉道,“真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