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愛了是不是?你有的只是恨。除我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被男人冷落成這個樣子,所謂的愛也磨沒了吧?”
趙碧凡聞言愣住。
現在的她,對王是什麼感覺?她已經說不清了。恨嗎?不知道。還愛嗎?或許。絕望和怨懟?絕對有。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的底限,保不住男人也得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的爹有野心卻沒有實力,不靠著王,不靠著那隻蠱,很快就會被朝廷消滅,就算他奪了軍中大權也是一樣。
可笑又可悲的是,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權利是不頂用的。
所以,她必須要控制住慕容恪,就算永生也得不到他的愛也一樣。她爹有權位,至少她還可以過養尊處優的生活。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必須。她很後悔年輕時的選擇,讓她一步步走過來,強求那個男人的愛憐,結果再回頭也沒有路了。但奇怪的是,假如給她重新再來的機會,她大概,還是會想嫁給他。
“那又如何?你若想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和他提起太府都的往事,讓他心痛而死。現在你都關在這兒了,還以為有機會見他?”趙碧凡突然感覺悲涼。
其實,她和宗政氏一直搶奪的,從來都是得不到的東西。
“別忘記我安排了人手,我出不去,我的人會接近他,跟他提及事情的真相”宗政彌也咬牙道。
這下,輪到趙碧凡笑了起來,“宗政,你到底要唬我到何時?不錯,以前我確信過這招會管用,所以被你挾制住,生怕一拍兩散。不過後來我明白了,必須以己身之血養過蠱的人對他提起往事,他才會心痛致死。換做是別人說,只能令他痛苦萬分,卻不會致命。若你想用刺殺的辦法,你該知道他武功多高,除非你把整個北魏王庭的精銳帶入府,否則就奈何他不得。何況,我不許你害他死”
“你”宗政彌也的臉色白了。
趙碧凡站了起來,“宗政,別掙扎了,你不累嗎?命該如此也沒有辦法。誰說後宅的鬥爭比不得戰場的?根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你敗,就不能再活下去,不然的話,豈不是王的恥辱?如果你做了別的事,我或者還可以留你一命,偏偏,你讓王戴了綠帽子,這是死罪”
宗政彌也本來街頭鄙婦一樣席地而坐,滿臉的潑相,聽到這話時仍然硬挺了片刻,隨後面色灰敗的頹然癱坐在地上。又見趙碧凡要走,立即滾爬著向前,抱住趙碧凡的小腿,大聲哭叫道,“讓我見王一面讓我見王一面”
宋婆子上前半步,打掉宗政彌也的手,把她和趙碧凡分隔開。
宗政彌也卻並不甘心,繼續攔在前面,嘶聲喊叫著,“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愛過我的他愛過我的他愛過我的只要讓我見他一面,只要他知道我是被陷害,他一定可以饒恕我把我打發到廟裡去,把我送回北魏,總之我不想死”
“別再騙自己了。”趙碧凡冷冷下視,滿眼的憐惜,也不知是自傷心事,還是同情宗政彌也,“他沒愛過你,也沒愛過我。於你我而言,他的心是冷硬的石頭,只為那個叫石中玉的賤人融化過。他愛的只有她從頭到尾,從開始到現在,即便他中了蠱,愛的也只有石中玉。而且說實話,他給過你我活路走,有好幾次,可是你我都放棄了。所以,為自己的執念承擔後果吧,你也醒醒吧”
“不他既然給過你我活路,就還可以再給,只要你讓我見他一面”
趙碧凡搖搖頭,“我不可能這樣做,即便他肯讓你活,我也不肯,因為你活著對我來說也沒有用處了。其實事情早就已經確定,審審你,不過走個過場。放心,黃泉路上會有無數人與你為伴。你院子中的人,一個也活不成,王府的醜事,絕不能洩露。”她語氣溫柔,神情就像平時一樣端莊得體,可宗政彌也看著她隱現皺紋的臉,卻突然打了個寒戰,再也說不出話,眼睜睜看她走了出去。
趙碧凡離開,宗政彌也匍匐於地,乾嚎了好一會兒,真是不甘得錐心泣血。但很快,她卻慢慢坐起,整理妝容,臉上露出幾分狠毒而絕決的笑意來。
“趙碧凡哪趙碧凡,你還是小看我宗政彌也了吧?難道你以為我只會胡鬧嗎?”她輕聲呢喃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刻的她,幸好沒有被石中玉看到,否則一定會感到恐懼。因為,美麗的臉一旦變得扭曲猙獰,就會格外的可怕。
而趙碧凡走出關押宗政彌也的院子,臉色立即沉下來,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宋婆子送她進了屋,立即就退出,只有白薇沉默侍候她在塌上歪著,又捧上香茶水果,隨後就侍立一邊。
半天,趙碧凡嘆了口氣,輕聲問道,“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