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過得最好,早早配人生子,還被賜了自由身,如今仍在太府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有夫有子,有房有田,萬事皆足。石中玉曾在太府都無意中見過白芷,念在以前對她的一點恩情,她還暗中幫助白芷的丈夫渡過了一個小難關。白芨也曾想嫁給慕容恪為妾,不過她為人寡情多變,看出形勢不對,前兩年自行擇配了,如今算是退出王府的視線。唯有白薇和白芍執迷不悟,耽誤到現在,心理難免扭曲。
話說回來,人家穿越古代,遇到的都是十四五歲就成親的人。她倒奇怪,身邊的人全體晚婚晚育,上至皇上,下至奴婢,包括她自己,無一不是如此。這叫什麼?物以類聚?
她思維跳躍,自想著事情,根本不理會白芍的挑釁。可這些落入白芍眼裡,反倒覺得石中玉是挑釁,愈發生氣了,罵道,“梅小芳,姑奶奶說的就是你,別給我裝聾作啞梅小芳”
“不是怕髒了你的嘴嗎?那還叫?”石中玉笑眯眯的,但眼神裡滿是輕蔑和憐憫。
白芍於是更怒,跳過來攔在石中玉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叫,“好好一個王府,就怕你這種外來的腌臢東西給拐帶出歪風來哼,打量著姑奶奶不知道你的算盤?不過是用那些下濺下流的手段,想攀在高枝上罷了。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那下九流的身份也配以為憑著下三濫的狐媚子功夫就行?別說我沒提醒你,留神爬不上去,再跌得粉身碎骨”
“下九流怎麼了,有什麼可羞恥的?”石中玉仍然不急不躁,從兩人說話的架式上就看出氣質的高低,“難道當丫鬟的不是憑自己的勞力吃飯?還是你想憑別的?至於是不是跌得粉身碎骨……我願意。”最後三個字,氣得白芍和白薇都哆嗦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石中玉也不理,步子平穩地向外面走去,那氣勢就像當家主母一樣,而且非常自然。經過白芍的身邊時,她略停了停,輕輕說,“你攀、或者不攀他,高枝就在那裡,不來不去。還有啊,狼多肉少,大家各憑本事吧。”她說得很小聲,但又保證能讓一邊的白薇,還有幾個看熱鬧的小丫頭們都聽了去。相信,很快王府裡的人就都會知道,她確實像大部分丫鬟一樣,想爬上慕容恪的床。有了她這種威脅,再逼得急些,狗才會跳牆吧。唉,最近她經常用狗來比喻某些人,實在對不起狗,因為狗其實是很可愛的動物嘛。
輕煙怪異地望著石中玉,但保持著沉默,出了趙碧凡的院子很久後,才上下打量著石中玉道,“不用這麼毒吧?”
石中玉一笑。
輕煙本來不傻,又早斷了對慕容恪的心思,死心塌地地愛上了孫福珩,這才看得明白。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石中玉剛才那麼說,就是要激得某些女人心急,好及早動手。那樣的話,十之八九會惹火了慕容恪,令他自動清除向邊不必要的花草,省了她的麻煩,也減少了她行動時的種種障礙。
“心正,自然不會上當的。”石中玉輕描淡寫地說。
“你的心正嗎?”輕煙哼了聲。
“你洗乾淨眼睛看著吧,我的心正得不得了,正得沒法兒再正了。”石中玉微笑,說得半真半假,“白芍就是趙側妃手中的槍,她自己也知道,才樂於這般撒潑。剛才她那架式,比街上對罵的潑婦也不如,還提什麼高低貴賤?不過她把趙側妃不能說出口的話全說了出來,趙側妃想必在後面聽得很痛快。”
“就怕你其他的話也傳了過去,那時你要怎麼辦?”輕煙突然很好奇。
這個女先生到底是什麼人?要做什麼?又為什麼,偶爾會讓她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坐在高位的人呢?而且,梅小芳才來王府沒多久,怎麼知道白芍是趙側妃的槍?她真是……無目的地進府嗎?
“不怎麼辦。涼拌。”看到輕煙疑惑的表情,石中玉含糊地道。
透過昨天和今天的事,王府內府的水開始渾了嗎?水渾了好,比較方便摸魚。她的優勢在於,不管是戚老夫人還是寧山王,都會死保她的。還有,她太瞭解慕容恪,知道現在他正對她疑惑著,暫時不會傷害她。所以,她能稍微做得過火點,只要拿捏好分寸就行。壽宴上宗政彌也的舉動令她有了緊迫感,她要動作快點才行,不然孩子們在種種威脅中生活,她不能放心。
“你好自為之吧。”輕煙忽而嘆了口氣,又壓低聲音,“算我多嘴提醒你,王,這幾年禁絕女色,你若是想……”
輕煙突然停口,石中玉自然也不問,兩人就這麼突然沉默下來,一直走到宗政彌也的院子。
這府裡的怨婦們都得不到那唯一的男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