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殿下還“好心”地叫人通知太子妃,叫她立即派個隨行太醫來給金小姐看病。
這情況,令慈祥的未來太后當場就急得犯了心疾。儘管如此,還急著吩咐太醫先去關照金小姐。當她知道金小姐只是落井,並沒有其他預期中的情況時,不免失望,又想到慕容恪的插手,感到十足的恐慌,結果造成心疾更嚴重,當晚就要死要活的。
“皇太孫殿下會相信落井說嗎?”被慕容恪強拉回不語軒後,石中玉問。
“長天很聰明,自然會懷疑。不過……”慕容恪的神態中有些憐憫,又有些輕蔑,“所謂厚道的孩子,總會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自動忽略事實。因為,事實很殘酷的。何況,那是他的母親。你要明白,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說這話時,他眼瞳中閃過一抹陰鷙。石中玉心頭一跳,但知道他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因為事情緊急,石中玉的一口氣始終提著,倒沒覺得身體怎麼樣,現在閒下來,突然疲憊又無力,恨不得快點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慕容恪知道石中玉心脈受損,雖不嚴重,但到底身體底子弱,不禁心痛。但他不願意表現出來,只點了點頭道,“明天別起太早,本王今天晚上累了。往日,你一起床就折騰到雞飛狗跳,影響本王的睡眠。明早再這樣,仔細本王打你板子。”
石中玉恨不得三天三夜不起才好,對這種要求當然舉雙手雙腳贊成。可事實上,她才躺上床沒多久,就又起來了,因為她很口渴。
她爬下床去桌邊倒水,結果只倒出來幾滴,正哀嘆沒好命讓人侍候,輕煙就敲門進入,一臉沒好氣地道,“石中玉,你還真夠擺譜。上回銀盤姐姐侍候了你一回,現在殿下又叫我來服侍,不知石公子想要點什麼?”
“我要喝水。”石中玉舉了舉手中的空茶壺。
她知道四大美婢都看不上她,把她當成以男色迷惑殿下的噁心傢伙。但銀盤是比較有城府的丫頭,就算心裡討厭,臉上卻還是溫柔守禮。輕煙就不一樣了,是個烈貨,有什麼都擺在臉上。其實石中玉倒喜歡輕煙這個個性,相處起來不用動花花腸子,直來直去。因而她也不弄那套虛假的客套,同樣冷著臉。
切,不過是個丫頭,和她一樣是賣身為奴的。侍候慕容恪就比別人高階?有什麼了不起的
“哼,也不怕折了壽。”輕煙低聲嘟囔了一句,悻悻摔門出去。
石中玉根本不以為意。
雖然她的新生只有十五歲,過了年才虛歲十六,但的經驗和閱歷已經快三十了,怎麼會和十六、七歲的丫頭片子計較?
而那邊的輕煙一邊走一邊氣,到了小茶房一看,小甘大人留的茶還在,但因為隔水燉得太久了,爐火又旺,整蠱茶只剩下點兒茶底,其他全變成水氣蒸沒了。她討厭石中玉被殿下那般愛護著,心中生出些惡作劇的心思,於是拿起旁邊半開不開的一壺水,把茶蠱倒滿,就這麼給石中玉端了回去。
石中玉實在是太渴了,嘴裡還有血腥味兒,當場也嘗不出什麼,把那溫吞吞的整蠱茶全飲盡,然後倒頭就睡。
輕煙看著越來越火大,可又不敢違背殿下的命令,跺跺腳又拿了兩個炭盆子來,再給石中玉加蓋上一床厚厚的皮毛被子,這才撅著嘴離開。
傳說中被禁止的強力媚藥“月下起舞”就這麼進了石中玉的肚子,散播於她的血液中。不過這種藥發揮藥效很慢,名為月下起舞,就是要白天服,晚上起效。而她是半夜喝的,第二天下午才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她突然很熱。
但那種熱跟平常不太一樣,彷彿是從骨頭縫和毛孔深處發作出來的,令她難受到不行。又像身體發癢,但不知癢在何處,沒辦法抓撓,恨不能脫光衣服在粗糙的沙地上滾來滾去才快意。
無意中,看到四大鐵衛正在後院練功,那男性的、健美的、因運動而熱氣騰騰的身體,令她無意中吞嚥了一大口口水。那咕咚的一聲,嚇了她一大跳。
難道是藥物的副作用?
早上孫大叔送給她一瓶藥酒,因她昨夜被張秦害到跌傷了肌肉,肋骨處青紫了一大片,這藥酒是讓她搽來化淤散痛的。另外,孫大叔還說,這藥內服可止內臟出血,昨天她被裕王殿下一吼而傷了心脈,飲之最為有效。
“但是,一次只要一小口,不然容易醉的。”孫大叔當時說,“酒裡泡的是雪山頂上幾百年一遇的聖藥,為了化開藥氣,酒也是奇烈無比的。”
她明明連一小口也沒喝,只是半口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