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說來咱們葉家家大業大,底氣卻總有些不足,有這麼個五品誥命鎮著,才有世家大族的氣派。而且明聞沒做官,倒也不必攪和進朝政中,多好。”
“唉,咱們明玉是個有福的,有個追封誥命的娘,身價自然水漲船高,將來不知要嫁什麼樣的貴婿呢。”於氏牽著石中玉的手,“只是這丫頭長大後很投我的緣,我都捨不得了。”
“二嬸孃不必擔心。”石中玉揚著一張笑臉,“當年我哥離家匆忙,我娘七期未到,照理喪儀不算完成。他心中內疚,覺得虧欠了母親,可忠孝兩難全,為了大燕,不得不忍痛離開。皇上恩典,體諒他一片孝心,聖旨中不是說了嘛,准許他重新為我娘操辦喪事,風光風光多做幾場法事呢。”
“是啊,明聞和明玉兩個,要正經從重新操辦大嫂喪儀的日子開始守孝三年呢。”程氏腦筋轉得快,解釋道,“按咱們大燕律,如果早就訂了親的,三年後就能成親。如果沒訂親,孝期哪能談婚論嫁?這不就是說,明聞和明玉這三年內不會離開葉家,就連議親也不可能的。”
於氏一聽就明白了,不禁喜悅,但立即又耷拉下來眉毛,“三年後明玉都二十了,豈不成了老姑娘?”
石中玉笑笑,根本不介意。反正她是沒打算嫁人的,但該享受的“性福”也不想錯過,因此早訂下了“賺大錢、養面首”的目標。再說了,大燕和中國古代不同,二十歲雖然是有點老了,但這時候嫁人的也不是沒有,而且並不少。
“就咱明玉這樣貌、這人品、這性格、這才學,還是首富之家的誥命夫人之女,別說二十歲,就算再在孃家多待個幾年,求親的人也得把門檻踏破了。明聞就更不用急了,咱大燕二十五、六才成親的男人不是很多?如果要早有子嗣,過了年收個通房就是了。”
“哪有媳婦還沒進門,就先生個庶子的?”於氏白了程氏一眼,但後面半句卻也生生嚥了下去。要知道,他們的大哥,葉家的家主可不就是這麼做的嗎?當年大嫂才進門不久,他出去做生意,回來後姜姨娘的肚子都老大的了。
說起來,他們這位大哥的私宅事真的做得很不地道,不過他做生意是把好手,連族老們也睜一眼、閉一眼了。但如今明聞給葉家掙了大臉,看以後誰還敢欺侮大房的正宗嫡支。
“明玉,走,到二嬸孃那去,爺兒們們可能得忙活一陣,顧不上你,今天晚飯就在二嬸孃那裡吃。你喜歡吃什麼,告訴二嬸孃。”於氏拉著石中玉就走。
程氏幾不可見的撇撇嘴,緊緊跟上,笑道,“不行,我也得湊湊熱鬧,誰不知道二嫂家的米都是放了仙草的,香得很。”
三個女人自顧自地離開,一邊葉仲普可不好過。他心裡惱得不行,卻還得照應感謝宣旨的人,又張羅著開祠堂、拜祖宗、上香貢聖旨。接著,聽聞這訊息的葉氏宗族中有頭有臉的都跑來恭喜,他要笑容滿面、與有榮焉的招待親朋,說無數的客氣和謙虛的話。
折騰到晚上,他疲憊地回到姜姨娘那兒,這口惡氣才放在臉上。三年,至少三年他不能再用婚事算計那兩個兔崽子了。本來他也沒打算用同樣的招數,但他不做是一回事,他不能做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還好,明玉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那時,明聞能如何?哼
葉仲普猜得很準,這道追封誥命的旨意,其實在他們離開太府都時就已經準備了,當然是慕容楚的主意。不要小看這個虛銜,關鍵時刻很能唬人的,至少能站得更穩。不過重辦喪儀什麼的,確實是葉明聞的想法,畢竟他覺得愧對母親。只是石中玉提儀聖旨不要太早下來,因為好牌不要一次全揭開。
所謂聖旨,並不是皇上親封,由某個部門上報,皇上準了而已。甚至皇上都不用看,封個五品宜人這件小事,大臣就會代辦了。所以執行起來的話,有陵王的指示,流程中的各衙門州府就慢悠悠耽誤時間,然後冷霄樓縣令和來如風師父又扣著不辦,直到這個關鍵時刻。
這樣做,一來是絕了三年內,葉仲普操縱他們兄妹婚姻的念頭。二來,可以沉重地打擊某些人的貪念,為死去的石氏出一口氣。
想必,姜姨娘這會兒正絕望的撞牆吧。夢想破滅的滋味,惡人也應該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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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近沒有恪恪,大家表急,龍套和配角也是有尊嚴的。要加戲啊要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