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個清楚自己女兒身份的少年。陪金小姐來皇莊前,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多“熟人”。東宮求娶金旖晨的願望強烈,她認為太子妃請金小姐的目的和她經常跑將軍府是一樣的,拉拉關係而已,怎麼會想到正主兒都全部出現。
當然,寶和軒大火是東宮的手筆這件事,她並不知情,因為慕容恪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而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去過問。所以,她沒有意識到靠近太子妃是件危險的事。其實就算她知道,太子妃當著金旖晨的面兒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畢竟在未來的兒媳面前,太子妃不過表現過分,而金旖晨那種外表天真,但實則大膽的性格,也不會允許自己帶來的人在外面出事。
最重要的是,她只是一個下僕。當下僕的好處就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不會輕易注意到,那麼她就可以和哥哥私下暢遊皇家苑林,好好領略美景,只當是免費旅遊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想到慕容恪與慕容長天同時出現在明月宮。慕容恪行事乖張就罷了,慕容長天以儲君之尊,怎麼會親自接近金小姐呢?這隻能說明,東宮急了,在這場親事的爭奪中一定要獲勝,所以再顧不得臉面。
聽說初雪那天的晚上,在金家的人入住冷香閣後,還有兩批人進駐明月宮。她本來對此不感興趣,現在卻很想知道是什麼人。誰知道還有沒有意外的事發生,意外的人出現?
“裕王殿下請稍候,小女去迎接下皇太孫殿下。”金旖晨不愧是大家出身,絲毫沒有緊張或者慌亂,聲音穩穩的道。
“請便。”慕容恪仍舊溫柔知禮的樣子。
而等金旖晨帶著丫頭婆子們湧出屋外,慕容恪的聲音突然轉冷,“給本王待在裡面,不許出來”
切,稀罕嗎?我才不願意出來看你假惺惺哩。石中玉心裡想著,賭氣沒有吭聲。
慕容恪皺緊眉頭,心火上升,可還沒等他闖到八扇屏後修理那個不聽話的家丁,金旖晨已經請慕容長天進了屋。
“七皇叔,您也在?”慕容長天看到慕容恪坐在椅子上,一愣,顯然極之意外。
“嗯,早來了幾天。倒不似你,初雪的時間算得剛剛好,是欽天監的手筆嗎?”慕容恪諷刺慕容長天專為金旖晨而來,可語氣中半點嘲弄的意思不露。
慕容長天有點尷尬,但轉瞬就恢復了大方持重的儲君風度,溫和地笑道,“母妃近日時常胸悶,故而陪伴母妃到山間小住,哪想到正趕上初雪,倒是福氣呢。”
“雪後醫百病,皇嫂的身體一定會好想來的。”慕容恪淡淡地道,聽語氣,好像有初雪落在他唇邊似的,清清冷冷,卻一點不讓人討厭,也一點聽不出情緒,“怎麼到冷香閣來了,難道金小姐這裡有好藥?”
“我是代母妃來請金小姐的。”慕容長天的態度不卑不亢,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叔侄關係分外的好,哪知道他們的內心和眼神早就經過了一番較量。
“母妃酷愛聽戲文,早就請了太府都有名的榮慶班來。”慕容長天轉向金旖晨,“今日雪後天晴,母妃心情大好,想請金小姐一起用午膳,之後就在斐元宮後面的戲樓開戲。不知金小姐……”
“臣女謝太子妃殿下垂愛,這等好事,定然會去叨擾的。”金旖晨笑得大方得體,“只求太子妃殿下別嫌我聒噪。”她開了句玩笑,屋內的氣氛放鬆了下,但那只是表面。
慕容恪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帶雙關地道,“不知今天唱的哪一齣啊?”
“母妃愛聽的,裡裡外外也不過那幾出。”慕容長天答道,“不過是在女戲樓,七皇叔就算想看,母妃也不放您進去。就連我,也沒有那個福分。”
這話說得就很明確了,只是女眷聚會而已,慕容長天不會出席。在大燕,男女可以一同進戲樓,但如果有男人在,女人就不能看戲,而是被圍在屏風後,只能聽戲。
“本王從不愛聽那依依呀呀的東西,假的東西沒有趣味。”慕容恪提議,“不如你我叔侄出莊看看,若雪路通了,就看看有無打獵的好去處。”
“皇叔的話,正和我意。”慕容長天顯得很高興似的,當然,慕容恪也笑眯眯的。
兩人雷厲風行,和金旖晨客氣了兩句就相攜離開。
“若不是知道東宮與裕王府有隙,還以為這叔侄二人多麼親近呢。”果果拍了拍胸脯,長吁了口氣道。
金旖晨狠狠瞪了果果一眼,嫌這丫頭多嘴。她親自送了兩個姓慕容的男人離開,回屋時只帶了果果一人。可果果忘記石中玉還在隔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