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的是你”石中玉上前一步,迫得姜姨娘跌坐在椅子上,“你不過是個妾室,我可是嫡正的小姐,葉家真正的主子,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好吧,這我也忍你了,你千不該、萬不該隨便說起我娘,還咒她在地下不得安寧。若她不安,第一個上來掐死你哼,她的靈位就擺在這兒,是我要這麼做的,我讓我娘就端正坐在正對門的地方,看那些妖魔鬼怪還敢不敢上前,看那些欺侮她的,有什麼好下場別說你只是個妾,就算你扶了正,在我娘面前也永遠是妾進門不拜就是罪過了,直接坐在一旁更是該死。現在你還要搬動這靈位嗎?你敢碰一下試試?姑奶奶就跟你拼了”
石中玉是有點火大,但表現這麼激烈卻是故意的。她立志成為葉家有名的烈貨,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誰耐煩跟她們耍小心眼兒?姜姨娘話裡話外就是咒她,心思惡毒得很。想是見不得自己惦記好久的院子歸了她住,於是找機會發洩。連這點小事也舍不下,忍耐不了,看來也不是個多精明的,智商和情商雙低下。
她那個便宜老爹對女人品味真是差啊,雖然她不否認,姜姨娘確實是個大美人。姜姨娘最大的兒子,也就是葉府的庶長子葉明識比哥哥大四歲,比她大九歲,今天已經二十五了,業已經娶妻生子,那姜姨娘最少也得四十出頭吧?可看樣子,卻好像二十七、八,瓜子臉,鼻如懸膽、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滿身全是經過人事的婦人的風情,更加撩人。
不過,這種美帶著俗豔,就像現代廉價的香水,地攤上花裡胡哨的衣料,沒品的男人才會當寶,居然要把她扶正
“還自詡為長輩?你也配”石中主鄙視地道,“咱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你不就是想佔了我孃的院子,結果讓我攔了嗎?今天就明告訴你,這院子我還就住了,你若再嘰嘰歪歪,我就把它一把火燒了,大家一拍兩散”
“你……你好……我說不得你,自然有說得你的人”姜姨娘這才緩過神來,被石中玉戳破心事,令她惱羞成怒,“今天你連姨娘也打,以後葉府可還容得下你?”
“這話說的,什麼叫葉府容不容得下我,怎麼不說,我容不容得下葉府呢?別把人看得太小了,眼皮子淺的下三濫才看中這一畝三分地。”石中玉冷冷的,“我勸姨娘以後修身養性,長長遠遠的活著,不然等你有了那一天,我娘會在地獄的門口……等你。”
姜姨娘聞言一哆嗦。
雖然她沒有直接殺死石氏夫人,可平時的苛刻欺侮是少不了的。若說石夫人抑鬱而終,她肯定有份。正因為她心中有愧,就覺得石中玉這話說得特別陰森。又想起這六小姐是死過一次的人,不禁遍體生寒。
緊張中,她給春芽使了個眼色。後者正想被過了明路,成為正經通房,雖然看出六小姐和以前完全不同,實在惹不得,還是向石中玉腳下撲去,嘴裡喊著,“六小姐息怒”但撲力卻很大,若石中玉不小心,往後一步就絆在椅腿上,摔個仰八叉是好的,多少也得受點小傷。
這是勸架還是摔跤?石中玉心頭大怒。
她不是原來那個葉明玉了,身子經過在裕王府兩年多的鍛鍊,雖然還算不上強壯,卻也靈活有力。此時見春芽撲來,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記窩心腳,“滾開,主子說話,連姨娘還沒有介面,你算什麼東西”這話,又把姨娘從主子的層次摘出去了。
其實她是現代靈魂,沒有這麼深的等級觀念。若對方是個心善的妾室,她並不覺得比正室低下。若正室是個狠毒的,她也不會覺得就事事佔理。說到底,三妻四妾,只是這個時代的特徵,是男權社會的代表。但這一主一僕顯然不同,而既然有些人愛擺譜,她就奉陪到底。
春芽年紀和石中玉相仿,雖然是個丫頭,但侍候一個並不存在的病小姐,早懶了身子,哪比得了平時上躥下跳的石中玉,疼得悶哼一聲,身子倒在地上。張婆子立即抱起她,哭天搶地。
石中玉到底沒有那麼狠,知道這一腳造不成多大傷害,當下也不理,只把目光看向呆愣的姜姨娘。而對後者而言,這大宅裡見過比這狠毒殘酷得多的鬥爭,但哪有這麼明嗆明打的,簡直像個女山賊也似,實在不合她平時的路數,讓她的陰招招數全用不出來。這下慌了神,拔腳就往外走。
石中玉還在她背後喊,“姨娘,明天把我之前的丫頭大滿和小滿送過來,跟我的大寒小寒湊成一堆,我知道她們還在府裡呢。”
姜姨娘咬了牙,不說話,只想快點離開這土匪窩似的地方。春芽哎喲半天沒人理,見姜姨娘又走了,連忙在她孃的攙扶下也要走,身後卻傳來石中玉冷冷的聲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