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後,取了一半還給林曉霜:“你是個細心的孩子,這五百兩你自己收著,將來做你的嫁妝壓箱,放在娘這裡,我還不怎麼安心呢!”經過這件事,張氏變得小心起來,她怕將來兒子與女兒之間又有什麼紛爭,索性先給了曉霜。
林曉霜卻推了回去,笑嘻嘻地道:“您只管收著,我的嫁妝娘您不是都備好了,何必再操心!”她湊到張氏耳朵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張氏恍然大悟:“我就覺著不對勁,原來你這丫頭讓我拖延日子提和離的事,就是為了這件事?那些金首飾全換了鉛心的,玉和珠子也是假的?怎麼我都沒看出來?那你還和林曉妍搶些什麼?”
林曉霜得意地笑道:“我這可是能工巧匠做的,當然以假亂真了,就算是他們發現了,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誰也沒說娘你為我準備的嫁妝首飾全是真品啊,可不就是您為了充門面做的假麼!至於和那丫頭搶,還不過是為了這障眼法顯得更真實些!”
張氏抱著女兒笑道:“你這招可真夠狠的,他們想要咱們的財物,卻憑白多給了咱們一千多兩銀子,這就叫自食惡果!”
林曉霜也跟著笑,賠本的生意,她當然不會做,原先林崇嚴能給林曉妍那麼多嫁妝,想來是給吳氏瞞著,不知道這個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如今全翻了出來,她可不信那些東西真能全給了林曉妍,難道林崇嚴自己不吃不喝了?觀察今日其所為,她覺得這個爹並非是寵得吳氏母女沒了邊,他最愛的,其實是他自己,所以才會在知道一切無法挽回後,露出了醜惡的嘴臉,想從張氏這裡把林曉妍的嫁妝給弄出來,可惜他算盤打得雖好,林曉霜卻早已料到,以次充好,全給調了包。
這件事上,她還得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孟言軻,是他幫忙介紹的那位巧手大師,幫她換了全部的家當。人家從來不做假的,都是承了孟言軻的情,才會答應她,大師說若是不切開來看,單憑外觀,誰也不會發現有假,而林曉霜也向他保證,永遠不會洩露這批假貨的來源,以壞了大師名聲,反正兩不承認,死無對證。
張氏問她:“你是怎麼請動老太太和你大伯的?得知他們竟然會幫我們,我真是萬分意外,瞧老太太的模樣,竟似對我有多好一般。原來你不是不怎麼喜歡大伯一家麼?如今為何和他們走得如此近?”
“總是有好處,人家才會幫我們,女兒對他們總是有些利用價值的,這都是小事,女兒有分寸,娘不必擔心,有大房支援,外人知道也會偏向我們是對的一方,於咱們往後大有益處,至於大伯母,她可是做了件好事,讓我高興得很呢!”林曉霜意味深長地笑道。
再見青嵐
林曉霜對張氏說道:“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娘且看著吧,做惡之人,總會自食其果。”
她怕張氏累著,叫了蘭香進來鋪床,聽到外間聲響,知道哥哥弟弟回來了,便扶了母親上床,說是要去看看弟弟,便出去了。這一打岔,張氏也沒想到問她大伯母做了什麼好事。
林念宗的臉紅通通的,她一照面就聞到一股酒氣,忙叫了夏昭煮醒酒湯來。
林念宗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沒有醉,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
“今日房間還未收拾好,大哥就和念祖睡一屋吧。”林曉霜說道,叫夏昭領兩位少爺下去休息。
“娘呢?”林念宗問妹妹。
“剛睡下。”林曉霜說道。
“姐姐,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以後都不管我們了?”林念祖跟著哥哥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對著林曉霜,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畢竟不到九歲,還是個孩子,家裡成了這樣,開始維持著鎮定,其實心中還是慌的。
林曉霜站在那裡,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恬靜:“好好睡覺,別想太多,你還有娘,有大哥,有姐姐,你只管好好學習,別的事不用管,一切有我!”
林念祖聞言點了點頭,不知怎麼,只要看到林曉霜的笑容,他就會很安心。他信任這個姐姐,她從未對他有所欺騙。
林念宗彎腰摸了摸弟弟的頭道:“爹只是一時糊塗,總有一天他會想通的,不是說長兄如父嗎,放心吧,哥哥不會讓你吃苦的。”席間那位劉參軍聽大伯父提起,當場便說京都御門正好在整理積存多年的卷宗,需要人抄寫目錄,便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林念宗。一條目錄半文錢,說起來這份差事賺的並不多,但是一切都看自己,只要抄得多,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林念宗倒不是個好高騖遠的,當下欣喜地應了。
林曉霜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