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穿越了時空,遇上了那個只要喝醉酒,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老媽……他想不明白,說不清楚,更不知道該從何狡辯。他呆呆地看著林東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扯開嗓子嚷嚷:
“你扯淡!你沒證據……”
“那你有證據嗎?”對方逼近前來“除了偷來的玉牌和偽造的烙印,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林小帆?林家子孫該知道的東西,你又知道多少?爹孃的生辰,祖宗的祭日,還有真正林小帆的生日,你知道嗎?”
“我……”林小帆已經慌了神“我那時候小,我忘了……”
“讓我來告訴你,爹的壽辰是三月二十,孃的生日是八月初十,祭祖在每年的清明和冬至,至於我——林小帆的生日……”那人對著他露出嘲諷的微笑“是庚子年臘月初八。”
完了。林小帆目瞪口呆地愣在了當場,腦中一片空白。他徹底被擊敗了。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林小帆是真的,而自己,是假的。他倉皇無助地看著林東海動容的臉,耳畔空洞地迴盪著林東海悲傷痛苦的喊聲:
“帆兒,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說話呀!你告訴哥,他說的不是真的,說你沒騙我!”
“哥……”林小帆怔怔地看著他,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眶中湧出“我想當你弟弟的……”
但可惜他不是。
林東海深吸一口氣,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轉過身去。雙手在空中試圖握緊什麼,卻最終無力地放下,苦苦支撐在大理石鑲面的桌子上。隨著喉中一聲低啞的嘶吼,整張桌子,被拍成了碎片。
第十三章 離家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兄弟,突然否認的關係,讓林東海如遭重擊,他不願相信看見的事實,不願接受林小帆的欺騙。此時他多想一個人靜靜,將這滿心的沉痛發洩出來,然而他卻沒有時間沉淪。他必須暫時放下這件事,去主持他一手召集的群英大會。這是他報仇雪恨的機會,錯過了,就要再等上很久很久。他只能強撐著精神,去平復早上那場風波帶來的疑惑與騷動。他許諾將事成之後的絕對利益,讓步給參戰的各大門派,重新讓這些掌門聚集到自己的麾下,開始共謀大計。
然而,林小帆卻等不到這一切結束,等不到他回家來了。或者說,這個家裡有人不想讓他再等下去了。當灰溜溜離去的林小帆在抄手遊廊下撞見他的時候,他正帶著各大掌門往書房的去密談。倉促的場面下,他們沒有機會多說。
“呵……你們這是要去忙啊?我準備走了,這就走……”林小帆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厚臉皮地從他身邊那些調侃的笑中穿過,一瘸一拐地朝大門口走去。背後,卻傳來了讓他徹底死心的呼喊:
“賢弟!”林東海眼露期望地看著他停下腳步,但看看身邊的眾人,又欲言又止起來“你先別走……”
啊……是“賢弟”啊。扒了這張假面具,他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他的愛人,他是什麼都不是的“賢弟”呀。林小帆心裡湧起一股莫大的悲涼,像是能把他心裡刮空了一樣,讓他慌慌地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丟臉的地方。
“呵……”他抬手抹了一把鼻子,訥訥地搖了搖頭“不留了,我得走了……得走了……”
說著,他忍著下…身的疼痛,一步一齜牙地朝前走去。眼淚,不爭氣地湧出眼眶,他用有些髒的手揩著臉,厚臉皮地在四面八方投來的譏笑眼光下逃出了林家堡的大門。
一如他前不久離開時那樣決絕。只不過,上回走時還帶著錢和尊嚴,這一回,林小帆什麼也沒沒有了。真的林小帆摘走了他脖子上的吉祥牌,他就只穿著昨夜整得皺巴巴的夾衣,遠離了這個榮華富貴的玻璃美夢,一無所有。
“別人的性命,是鑲金又包銀,我的性命不值錢……別人啊若開嘴,是金言玉語,我要是多講話,緊接著出事情……怪我啊落土時,遇到壞八字。別人是好命人,我是在做‘兄弟’……”林小帆一瘸一拐地走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嘴裡無意識地哼著記憶中的老歌。鄉土的歌謠,句句嘲諷地映照著他倒黴的遭遇,他倍感晦氣地啐了一口“嘿……做‘兄弟’……這回連兄弟也沒得做了”林小帆長嘆一聲,重新開了個調子: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草草草!愛你MA個頭!勇氣頂個球!結果還不是草蛋!還不是草蛋!”眼淚,在峰迴不見來時路的秋林中,下雨一樣地滴落。林小帆粗話連篇地咒罵著,不停地揩著臉,直到整個袖子都被淚水浸溼,直到自己鼻子堵得上不來氣,才扶著大樹停下來,筋疲力盡。
下…身撕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