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敢不敢發這種東西。
何書桓以前發過很多稿子,不過他的稿子有太多的套話空話,看上去華麗無比,其實空空蕩蕩。
林青沒有做過記者,他甚至比不上何書桓——好在成為展雲飛的時候,林青練出了一手好文筆,用在報紙上綽綽有餘。林青的目標,原也不是當一個合格的記者。他只想借這個身份,做他想做的事情。
寫好稿件,收好照片,林青出門了。
杜飛沒有回家,也許還在如萍那裡,他愛如萍,幾乎走火入魔。
林青不討厭杜飛,也不喜歡。
大底,因為杜飛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吧。
何書桓任職的報社是申、報,這家報社算得上老字號了,敢寫敢說。林青一直覺得,何書桓有一個好職業。
第四章 風雨欲來
貧民窟。
其實貧民窟也是迫於無奈。
如果有房子住,有飯吃,誰願意一個破席子就睡大街?
基本上貧民窟的人,都是對社會,對生活絕望的人。而這些人中,最多的就是工人。
資本家大部分都向錢看,工人的生死,與他們何干?工人每天辛辛苦苦勞動,工資卻養不活一家人。其實這還算好,有工作總不會餓死,最慘的是,現在工作越來越少了。
西方的機器越來越多的進入上、海,公司越開越多,需要的工人卻少了一些。有時候也不是大家不肯去打工,而是他們不知道怎麼擺弄那些機器。
工人,雖說和老闆是雙向選擇關係,但很可惜,掌握選擇權的永遠是老闆。
很多人為了活下去,做了包身工,和老闆簽訂了生死契約。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即使在貧民窟,也有毫不放棄的人。
“張海,罷工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你給個準信。”穿著破舊麻衣的中年男子吸著劣質菸草,不耐煩的問。
靠著牆壁的中年男子皺皺眉:“我們還沒準備好。”
“準備準備,再準備下去大家都餓死了。你沒聽今天那個記者說的嗎?不爭取,就是死。”麻衣男子說的人是林青。
林青帶夢萍來貧民窟,一個是教育夢萍,另外一個,就是他知道這裡有工人罷工的領導人。林青回現實不是玩的,他看了華夏幾千年的歷史。當然,為了節省時間和精力,華夏盛世他很少仔細看。林青花了大工夫的,不外乎民、國以及元、明、清前後。元與清對華夏的傷害是巨大的,幾乎壓垮了華夏的脊樑。而明……不說也罷。很多時候,林青是怒其不爭,卻也悲哀當時的人們無法擺脫的痛苦。
張海皺眉:“可是文叔,如果沒有武器,我們就是送死。”不要說什麼政府不敢殺工人,他們殺的人還少嗎?
文叔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張海嘆氣:“除非我們積聚更大的力量。”幾百個人都不夠政府塞牙縫的。
文叔摸摸頭:“這裡有多少人?”
張海道:“七百。”
文叔道:“聯絡其他貧民窟吧。”
張海點頭:“我正在聯絡,有人說能幫我們。”
文叔皺眉:“是紅、黨?”
張海點頭。
文叔冷哼:“張海,你最好別和他們聯絡,難道你忘記了前些年的白、色恐怖?政府絕不會放過任何和紅、黨接觸的人。”
張海苦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可是文叔,政府做了什麼?他們從來不在乎我們的生死。而紅、黨,至少是真心實意在幫我們。”
文叔想了想,無奈道:“那你看著辦,文叔聽你的。”
張海道:“我們罷工需要造勢……文叔,你覺得今天那個記者怎麼樣?”
文叔皺眉:“看他的打扮,不是普通的記者,這樣的人,嘴上說的好好的,但真要幫忙,恐怕很難。”
張海拍頭:“文叔放心,我會先去查查他的底細。”
文叔吧砸吧砸苦悶的抽著菸草,眼底是昏暗渾濁的光芒。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如何能有明亮的眼神?
申、報,是華夏最有名的報刊之一,清末創辦,新中、國建立後一度停刊,後來又重新繁榮,以敢說敢報為宗旨,讓人又愛又恨。
上、海,是申、報的出生地。
而何書桓所在的報社,是申、報的總部。
林青是搭著黃包車來的——他怕自己在大上、海迷了路。
林青進門之後很多同事紛紛和他打招呼,可以想見,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