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璇點點頭:“帶著你是會影響行程。我一個人騎小紅馬去,它的腳力快,肯定可以追上他們。一有訊息我就想辦法告訴你。”
十六 同居(上)
星璇臨走前在村裡找了一位姓柳的大嬸來照顧我的生活。開始的兩天裡,我心神不寧的覺得時間特別難熬。柳大嬸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經常有一搭沒一搭的找我說話,說的都是些自家的小事、村裡的軼事,慢慢的,我的注意力越來越多地被她吸引過去,不知不覺地平靜了很多。後來,我也和她聊天,告訴她我有一個親人現在外面下落不明,我很擔心。她反問我,你想到他時會絕望嗎?我搖頭。她說那就對了,你心裡的那個人和你是有感應的,如果他不在這個世上了,你再怎麼想他,也只有鋪天蓋地的絕望。
我從來沒有絕望的感覺,弄月給過我承諾,他不會騙我。
天氣晴好的日子,我常常坐在窗前看柳大嬸在小院裡專注的給小孫子納鞋底,時間就這樣在她的一針一線中溜走了。我刻意的不去想裴冰焰這個名字,因為心底那團明明暗暗的紫色讓我很是困擾。想到他最後說的那番話和拂袖而去時雲淡風輕的樣子,等再次見到他,應該就是分別的時候了,其實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本著對這具身體高度負責的精神,我每天很是敬業的按時喝下兩碗又濃又苦的藥湯,拄著根柺杖作康復練習。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星璇沒有一點訊息。
清晨還在半夢半醒間,聽見柳大嬸在小院裡說話:“公子,你找誰?”
“請問這裡有位叫梨落的姑娘嗎?”這個聲音?!我猛地睜開眼,又慢慢閉上。不是在做夢吧……
柳大嬸說:“梨落姑娘還沒起床,你稍等,我去看看她。”
那個聲音帶著笑意:“不用,我自己去看好了,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全身血液倒流,都衝進腦子裡。
柳大嬸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幾度:“難道,公子就是梨落姑娘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我還是什麼都沒聽見好了。
腳步聲近,門被推開,似乎有人進來了,但是沒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好一陣子,我躺得渾身都僵硬了,屋子裡還是靜悄悄的,我開始懷疑剛剛真的是在做夢。
Shit,我居然做了一個這麼白痴的夢!
無聊的翻身,睜眼,一雙笑盈盈的紫眸躍入眼簾,我嚇了一大跳:“你一大清早的在幹嘛?”
裴冰焰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我在研究你明明醒了為什麼還裝睡。”
“我又沒說請你來訪的客氣話,裴宮主怎麼就自個兒跑來了。這樣一來,我又少不了對你虛與委蛇的。”我是女子,而且還是那種心眼極小、睚齜必報的型別。
裴冰焰看著我笑:“就這麼在意我說過的話?在玄火宮,那個星璇一出現,你就吵著要走,還為他把腿都斷了。你要是我,開心得起來麼?”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多想,我不多想,翻了個身,不看他:“你開心不開心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先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身後沒有動靜,一隻手拂過我的長髮:“梨落,這些天裡,你有沒有想我?”很認真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
“不想。”摸摸鼻子,沒有變長。
“可是我很想你。”
房門被帶上,我坐起身,擁著被子呆了老半天。
等我到前廳時,裴冰焰正坐在那裡喝茶,沒有戴面紗,長髮束起,碎髮零落,一身中規中矩的窄袖衣衫,十足的書生打扮,只是,怎麼也掩飾不了與身俱來的優雅與高貴。配上那張臉,我無論看他多少次,還是忍不住的驚豔。莫非這就是傳說中以微米為量度的黃金分割臉?
正想著,他抬眼向我微微一笑:“我穿成這樣好看麼?”
話說人長成這樣也不容易,偶爾自戀一下是可以原諒的。
我說:“好看。不過,要是被你的那幫追隨者和仰慕者看見,他們會吐血而死。
他說:“那沒辦法,得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惹人注意了不好。”
我想說除非你毀容,不然不可能不惹人注意,你看柳大嬸今天早上連納鞋底的事都忘了。突然意識到他的前半句話,連忙問:“你住這裡做什麼?”
他說:“照顧你啊!我想你現在肯定不願意跟我回去,那隻好我來遷就你了。”
“不用了,”我一口回絕:“柳大嬸把我照顧得很好,你也看到了。所以,你趕快回自己的家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