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深藍的湖水,一輪明月倒映在明鏡般的湖面,淡淡的薄雲環繞其間,恍然難分天地。
七朵玉石雕成的睡蓮迤邐成橋,對月弄影,美輪美奐。
對岸幾里紅樓,點點燈火,嫋嫋仙樂,疑似蓬萊。
差點忘了此行目的,我趕緊收收心神,提氣騰空,腳尖劃過涼涼的湖水。清風拂面,來時的倦意消了很多。沿途在幾朵蓮臺上落腳借力,順利地到了對岸。
揀了片屋頂坐下休息,聽見下面有人說話。一時興起,學起樑上君子的勾當,扒拉扒拉屋頂的瓦片,吃力地把氈布揭開一點,柔和的光從縫隙裡透了出來。隱隱看到兩個人影,一個女子在說話,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索然無味的直起身,打算按原計劃去尋找下人住的地方。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一個男子大了很多分貝的聲音:“笑話,那些人怎麼會見過滄淵!”
滄……淵?!本姑娘運氣真有這麼好,一上來便直擊關鍵詞。我激動萬分,又趴下去使勁掀那片氈布,想看清楚下面的情況。
這該死的破布,居然掀不動……用力扯……把瓦片再搬開幾塊……使出吃奶的勁扯……咔嚓……嘩啦啦……
所以說,蓋房子怎麼能缺少水泥呢?看吧,動不動就會垮!
我隨著一堆瓦片掉了下去,飛揚的灰塵嗆得我咳嗽連連,屁股摔得生疼,又不好意思去揉。怨忿的盯著屋頂處的大洞,破房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等等,屋子裡應該有兩個人,怎麼沒聲音?
正準備爬起來,一把沉甸甸的彎刀“哐”的一聲架上我的肩頭,我又跌坐了回去。
背後傳來一聲嬌叱:“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梨……咳……小的是上山採藥的村民,迷了路。”我滿手心的汗,緊張到極點,我不要做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倒黴蛋:“大姐,能不能把刀拿遠點。我膽小,經不起嚇。”
“誤闖?你怎麼過的鏡湖?為什麼沒被亂箭射死?”
我怎麼能說自己會輕功?而且,哪來的亂箭?
稍一遲疑,彎刀便下壓。
“疼啊。”我慘叫一聲:“小的誤打誤撞就這麼進來了,不過是僥倖沒死……”
“那好,你現在去死還來得及。”
壓在肩膀上的重量忽然消失。我一抬頭,竟看到明晃晃的刀片劈了下來。本能的一個側滾,躲不躲得開就聽天由命了。
“當”,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那把刀斜斜的從我身旁劃過,把地上的瓦片劈了個粉碎。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麼衝動的性子?宮主還未發話,你說殺便殺?”這個男中音就是害我掉下來的主犯。我爬起來,努力的緩下心神,看向說話的青衣男子,三十來歲,清瘦的臉,鼻尖微微下鉤,薄唇,陰冷的樣子,手裡提著一把黑劍。他身邊的紅衣女子倒是個十足的美人,柳眉杏眼,面若芙蓉,此刻正氣鼓鼓的瞪著我。
算了,不惹這個野蠻女,免得那把大刀又朝我招呼過來。移開目光,驚覺屋裡還有一人。一眼看去,半天沒法挪開視線。
虎紋短塌上斜倚著一名男子,臉蒙輕紗,玄色錦袍斜披,雙腿交疊,懶懶的靠在軟墊上,衣角垂落在地面。他的右手輕撐額角,一雙紫眸玩味的打量我。
沒錯,那雙看向我的眸子竟是紫色的,濃得化不開的紫。我愕然的盯著他,慢慢的,居然有種溺斃其中的感覺,那抹紫色像極了沉寂千萬年的深潭……
一聲輕笑,那雙眼睛彎了起來。我倏然回過神,臉漲得通紅。
白紗微搖,男子停在我面前,削蔥般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輕靈的聲音宛若夜鶯出谷:“你叫什麼名字?”
我儘量不去看他的眼睛,隨口答道:“花花!”
他伸手輕輕拂開我額前的亂髮:“梨落,你怎麼髒成這個樣子?”
我哪裡髒?不就是多了點灰麼?還是被你這破屋子給弄的。我正想瞪他,忽然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紫眸中漾出笑意,媚語如絲:“梨落,我已經等你很久,很久了。”
沒等我再說話,他朝紅衣女子揮揮手:“帶她下去沐浴更衣。”
十一 紅鳳
“不要!非禮啊,唔……”我被人三兩下剝去外衣,扔進一個大池子中,溫熱的水瞬間灌進我的鼻子和嘴巴,嗆得鼻根生疼。紅衣野蠻女執行命令那叫一個鐵腕,二話不說就把我拎來了這裡。我的確不怎麼走運,一出場就遇見終極BOSS,遊戲裡不都要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