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接話。稍稍抬眼,發現這裡只是一小塊天然石縫,並沒有其他人,剛才的軟鞭……疑惑的向外探探頭,猛地起身,媽……媽媽呀,那是什麼!
一條紫金色大蟒盤繞在頭頂的石樑上,斗笠般的腦袋還衝我上下晃動……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站得像今天這麼直挺過,幾乎想把自己嵌入石縫中,只求能離那條大蟒遠點。可冰焰卻不這麼想,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行了,你這個樣子會嚇壞她!”
話音剛落,金光迸射。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清煙瀰漫處,一名男子緩緩走出。紫金色披風斜拖在地,細軟的黑色短髮下,一張秀美的臉孔,巴掌大小,發一垂落,幾乎只露出窄窄的鼻尖。
我使勁掐自己的胳膊,疼!我的確沒有掛掉,那他是什麼物體?
不明物體走上前,單膝著地:“見過主上!”
冰焰沒吭聲,我成了石雕。他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卻抬頭看著我,目光清澈。
我壯壯膽子:“你,你是什麼……”艱難的把“人”字吐出口,冰焰淡淡的接過話來:“很抱歉,她還不是你的主上。螭梵,謝謝你救了她。但是,你現在這樣會讓我前功盡棄!”
男子站起身,笑道:“冰焰,她還沒有復原,卻能讓我感應到靈力,這聲謝謝應該由我來說。”
冰焰面無表情,聲音硬邦邦的:“不必,我是為了我自己。螭梵,我認為你可以走了。”
被喚作螭梵的男子卻不以為意,仍然掩飾不住的開心,衝我眨眨眼:“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再會。”
他看上去最多不過十六七歲,因為只有這個年齡的男子,無論怎樣都只能稱為漂亮而非帥氣,而且,他的笑容純淨得像孩童。我忍不住回給他一個笑,點點頭。
眨眼間,清煙散去,只見萬丈峭壁。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冰焰一直低頭看我。視線交織,他唇邊綻開一朵溫柔的笑,伸出手來,掌心向上:“落兒,跟我回去!”
紫眸幽幽,將一切融化在其中。如同中了魔咒,什麼都拋在腦後。
恍然回到那晚的流景院,秋分漆空,夜佔紅燭。
我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天地間,煙雲俱散……
夢中有人輕撓我的鼻尖,癢癢的,止不住想笑。意識一點點回來,我突然驚醒,雙手條件反射般拍上自己的臉,左摸右摸,光滑無痕。正準備鬆口氣,聽見一聲輕笑:“原來還知道臭美的。”
“廢話,不說沉魚落雁,總能閉月羞花……”貧嘴到一半,我下意識看向說話的人。對視半晌,我硬生生的別開臉,重新閉上眼睛。
“梨落,我都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在乎我!”
漲紅了臉,我狠狠瞪回去:“你就自作多情吧!”
“是嗎?”冰焰一臉氣定神閒:“那為什麼你見到幻琦……不,是聽到幻琦這兩個字就會兩眼噴火?”
我猛地坐起身,冷不防一陣頭昏目眩,死撐著反擊:“裴宮主,你覺得這麼說話有意思嗎?”
“你不喜歡就不說了,吃粥。”冰焰從床邊的矮几上拿起一隻碗:“涼得差不多了。”
我確實餓了,聞著甜香陣陣,差點就撲了過去,殘存的理智還提醒自己矜持:“你先出去。”
小勺伸至嘴邊,考驗我的定力一般:“你先吃完。”
不客氣的一口吞下,我伸出手:“我自己來。”
冰焰繞開我的手:“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我愣愣的看著他,突然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都不知從何問起。抽絲剝繭後的真實,也許遠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冰焰捏捏我的鼻子,笑了:“你乖乖吃,我說給你聽。”
打記事起就沒再被人餵過飯,可冰焰以微笑作為糖衣炮彈,堅持一勺勺的來,很自然的樣子。興許是餓了,抑或是抗議無效,我還算配合。
一碗粥見了底,冰焰滿意的點頭:“我終於知道人們為什麼都喜歡養孩子,真的很有成就感。”
我差點吐血,正值憤然無語之際,他又加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也要個孩子吧。”
我當場石化,他卻不像是在開玩笑,相反,極為認真的看著我。
薄唇噙著親暱,紫眸澄澈似水。
迷,意亂情迷。
“這個……”我有些無力的揮揮手:“以後再說吧。”
“那就這麼定了。”
我不置可否的低下頭,居然有些莫名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