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上燒烤,馬肉的濃香飄散在空氣裡,遠近可聞,成群結隊的野蠻人正圍著火堆又唱又跳,粗獷豪爽的笑聲隨風送出很遠很遠……
不少猛虎聯隊計程車兵被野蠻人的歌聲和舞蹈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不知道什麼時候,漆雕子用匕首插著一塊熱乎乎的馬肉來到了孟虎面前,諂聲說道:“長官,這是卑職挑的最上等的馬腿肉,趁熱吃吧。”
孟虎毫不客氣地接過咬了一大口,邊嚼邊問道:“你吃了嗎?”
“吃了。”漆雕子摸了摸軲軲叫的肚皮,嚥了口唾沫說道,“卑職剛才已經吃過了。”
孟虎又咬了一大口,將馬肉遞還給漆雕子,微笑道:“再吃點吧。”
“不用,真的不用。”漆雕子趕緊搖手道,“這次宰殺的受傷戰馬足夠全軍將士飽餐一頓的,卑職真的已經吃過了。”
“吃吧。”
孟虎不由分說將馬肉塞還漆雕子手裡,笑道,“馬肉是足夠,但我知道你還沒吃。”
漆雕子只好接住馬肉,很不好意思地狼吞虎嚥起來,吃著吃著,漆雕子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坐在旁邊的孟虎被嚇了一跳,吃聲問道:“咋了?”
漆雕子猛地嚥下嘴裡的馬肉,胡亂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急聲說道:“長官,卑職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孟虎凜然問道:“什麼事情?”
“糧食!”漆雕子急道,“卑職想到了糧食!”
孟虎皺眉道:“糧食?”
“對,就是糧食。”漆雕子晃了晃手中的馬肉,說道,“長官你想,明月帝國剛剛經歷了持續將近三年的七王之亂,正是民生凋蔽、國庫空虛的時候,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多少錢糧來供給司徒睿的幾十萬大軍?”
孟虎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異色。
不管怎麼說,漆雕子能看到這一層就足以證明他的戰略眼光不可小覷。
見孟虎沒有接腔的意思,漆雕子接著又說道:“既然明月國庫裡沒有錢糧,那麼司徒睿就只能自己解決大軍所需的錢糧,假如卑職沒有料錯,司徒睿一定是打算從西部行省搶奪錢糧供給他的大軍,實施以戰養戰的策略。”
孟虎欣然頷首。
漆雕子接著又說道:“現在,秦起師團和燕長空師團截奪錢糧失敗,司徒睿肯定會把目標轉向三江周邊各府各縣頭上,很可能會派出大量輕騎前去掠奪!長官如果能搶在這些明月輕騎搶到錢糧之前將其各個擊破,就能徹底粉碎司徒睿以戰養戰的險惡用心,幾十萬明月大軍沒了錢糧,也就只能退兵了。”
說完這席話,漆雕子滿臉興奮地望著孟虎,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就漸漸凝固。
孟虎並沒有預想中那樣激動,沉默了半晌後忽然嘆息道:“漆雕子,你真以為除了府庫裡的錢糧之外,司徒睿就再弄不到了糧食了嗎?”
漆雕子略一思忖旋即恍然大悟道:“長官的意思是說……”
“對,百姓。”孟虎嘆息道,“如果真把司徒睿逼急了,他一定會對無辜的百姓下手,從他們口中奪食!”
“那正好。”漆雕子興奮地說道,“司徒睿真要這麼做,那他就算攻佔了西部行省,只怕也呆不長。”
“不。”
孟虎搖了搖頭,肅然道,“犧牲百姓的事情不能做。”
漆雕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向孟虎恭恭敬敬一揖,肅然道:“長官體恤百姓,卑職欽佩。”
這話聽著不像是做假,似乎是出自漆雕子內心的,不過聽在孟虎耳朵裡卻有些變味,老實說,孟虎原來根本就沒有把西部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他既不是光輝帝國的國王,也不是西部行省的總督,西部百姓的死活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事情就不一樣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已經當著雷鳴的面立下重誓,有生之年誓保西部行省一方平安,孟虎當然會竭盡全力兌現自己的誓言。
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從身後響起,孟虎聞聲回頭,豹子已經策馬飛奔到了面前。
豹子翻身下馬,跪地喘息道:“長官,發……發現大隊敵軍!”
“大隊敵軍!?”孟虎霍然道,“在什麼位置?有多少人馬?”
豹子答道:“從這往西三十里的官道上,差不多得有三四萬人,有騎兵也有步兵,看樣子應該是白天剛和我們交過手的秦起師團和燕長空師團。”
“秦起師團和燕長空師團?”孟虎凜然道,“這麼快就又重整旗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