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讓第一師團撤出戰鬥。”
“是!”張興霸轟然應諾,策馬飛馳而去,一邊厲聲大喝道,“將軍有令,第一師團立即後撤,將軍有令……”
明月中軍。
就在姚萇決定調上雲州第二師團,換下已經傷亡過半的第一師團時,山口外終於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姚萇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心忖孟虎那個瘋子終於也挺不住了,終於想起要撤兵了嗎?
一聽到撤兵的號角,戰鷹師團將士腦子裡崩緊地那根弦終於鬆弛下來,然後轉身向著本陣狂奔而回,不過在撤回本陣之前,這些新兵蛋子也沒有忘記把受傷或者已經陣亡的戰友屍體給揹回來,在西部軍團全體將士心裡,生死與共絕不拋棄可不是一句空洞地口號。
姚萇完全沒有追殺戰鷹師團殘兵的意思,敵人肯退兵他就心滿意足了,而且他也不敢貿然追殺,山口外敵軍的幾萬騎兵可不是擺設,一旦失去了山口相對狹窄的有利地形,他的兩個雲州軍團很容易就被人家包了圓。
姚萇已經想著趁夜加緊修築營壘工事,在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築起足以抵禦敵軍進攻地簡易營寨,要不然,像今天下午這樣的激戰來上兩次,他手下地兩個雲州師團就該全部報銷了,到時候拿什麼吸引住孟虎的北翼大軍?
不過世上事不如人意者十有**,那邊戰鷹師團才剛剛退走,姚萇也正想著晚上加緊修築營壘工事的時候,山口外陡然又響起了激昂高亢的號角聲,這次響起的不是退兵的號角,而是進攻地號角!
什麼玩意,進攻的號角!?
姚萇冷不丁吃了一驚,急抬頭望向山口外暗沉沉地曠野,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已經看不清山口外列陣的光輝大軍了,但可以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正有大群敵軍正排著進攻陣形向山口緩緩逼進,看聲勢和規,似乎又是一個師團!
什麼意思?孟虎這瘋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挑燈夜戰?
可也不像啊,如果想挑燈夜戰,那至少得打幾枝火把吧?
雖然暫時還弄不清孟虎地真實意圖,可姚萇也清楚,傷亡慘重的第一師團是絕對擋不住敵軍另一個整師團地全力猛攻了,便趕緊將第二師團調了上來,換下的第一師團姚萇也沒敢讓他們繼續修築營壘工事,而是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以便儘快恢復體力。
很快,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
既便有雪面的反光,也還是看不了太遠,基本上二十步開外就什麼也看不清了,姚萇令將士們打起火把,可他們的火把也照不了太遠,對面的敵軍仍舊隱藏在混沌的黑暗中,但是透過整齊嘹亮的號子聲還有潮水般的腳步聲可以判斷出,敵軍正向著山口緩緩逼近!
估摸著敵軍差不多該進入遠端打擊的範圍之內了,姚萇便下令投石機、巨弩機和弓箭手進行第一波齊射,對面陣中便響起了一片淒厲的慘叫聲,然後嘹亮的號子聲還有潮水般的腳步聲便突然間消失了,就像被人用刀切斷般嘎然而止。
時間在死寂中悄然流逝,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山口外陡然再次響起了潮水般地腳步聲還有整
號子聲,姚急令投石機、巨弩機和弓箭手再次然後敵軍的聲響再次詭異地消失,原本喧囂的山口再度變得死寂。
如此反覆幾次,山口外的光輝帝**始終是隻見聲響不見人,姚便判斷出敵軍的意圖了,孟虎這是要玩騷擾戰術?
行啊,本督今天晚上就陪你玩,看最後誰玩死誰,哼哼!
當下姚萇也讓雲州第二師團地將士們熄滅了火把,山口內外霎時變得一片漆黑,口外的光輝帝**看不到口內地明月帝**,口內的明月帝**也看不到口外的光輝帝**,兩軍都在黑燈瞎火中窮嚎嚎。
趁著天黑,姚萇只留了一個聯隊在車陣後面嚴陣以待,其餘的四個聯隊都撤到後面就著積雪吃乾糧去了,吃完乾糧和第一師團的殘兵一道抓緊時間修築營壘,準備迎接明天地戰鬥,姚萇有理由相信,明天的戰鬥將更加地激烈,更加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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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
兩眼血紅的戰鷹跟著賈無道大步走進了孟虎的行帳,正在和漆雕子小聲議事的孟虎立刻抬起頭來,沉聲問道:“第一師團傷亡如何?”
戰鷹神情黯然地應道:“九千七百餘人戰死,三千兩百餘人輕傷,另外還有兩千三百餘人身受重傷,這些受了重傷的弟兄怕是,怕是……”
說到最後,戰鷹已經語含哽咽再說不下去了,很顯然,重傷地兩千三百多將士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寒冷而又漫長的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