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時間,晨光正在驅散籠罩了大地整夜的黑暗。
莫德拉體外環繞著經文字元,在虛空中彷彿駕馭光線而行,瞬息百米。
他從寵師協會的臨時營地脫身,不久之後,便收了環繞身畔的經文字元,在虛空中顯出身形,胸口劇烈起伏,嘴角竟有殷紅的血跡外溢。
他被潘達斯和育德的兩隻魔寵近身擊中,所受傷勢著實不輕。
“你受傷了?”
周圍是平坦的曠野,亞瑟就像是憑空浮現的鬼魅,忽然出現在莫德拉不遠處,皺眉道。
莫德拉看向亞瑟,眼神陡然銳利起來,質問道:“之前我提議由我動手去殺曹延,你很痛快的就同意了。我當時還有些奇怪,是你提議要去殺曹延,卻這麼輕易的就把目標讓給了我。
現在回想起來,你顯然是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我能殺得了曹延。換句話說,亞瑟你是在算計我,利用我去衝擊寵師協會的營地!”
亞瑟擺手道:“你先別急。剛才是你主動提出要去殺曹延的,沒錯吧?我的打算不過是藉機讓你去試試他身邊的防衛力量,你能殺他更好,殺不了他對我也沒什麼損失,可沒有存心算計你的考慮。”
莫德拉冷哼了一聲。
亞瑟續道:“不過以你的能力,居然受了傷,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你是被曹延傷的?”
莫德拉猶豫了一下,遂道:“我潛入寵師協會營地,以人間神國篇章蘊含的空間力量遮蔽自身,成功進入曹延的帳幕。整個過程中我自信沒有任何暴露自身的可能性,但不知是哪出了問題,我的蹤跡顯然被那個曹延提前發現了。”
亞瑟:“然後呢?”
莫德拉回憶起受傷的過程,悶聲道:“曹延和護衛他的兩個人,突然發動,我被他們打了個埋伏…那個曹延身上有些古怪。我和他交手的時候,遭遇了一種特殊力量的阻滯,動作遲緩,這才被鑽了空子。”
亞瑟沉吟不語。
對於自身本來是奔著入營殺人去的,卻莫名其妙的被反過來打了個埋伏的遭遇,莫德拉非常鬱悶,沉聲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我是指殺曹延?”
“我們這次來遠古大陸有重要任務,曹延這種異端固然要除掉,卻不能耽擱正事。”
亞瑟娓娓道:“你去殺他沒成功,寵師協會的營地必定會防衛的更加嚴密,眼下想殺他並不容易。我們先進入神殿廢墟,辦完正事再說……”
兩人邊說邊往一個方向行去。
就在他們離開以後,二人剛才站立說話的地方附近,有一隻接一隻的小螞蟻,晃著腦袋上的觸鬚,機靈鬼似的從地面下破土而出。
亞瑟二人茫然不知身後多了一整隊的跟屁蟲。
……
“先前那個襲擊者逃走時動用的經文字元,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神國教會的手段?”
潘達斯和育德隨在曹延身畔,三人加上一小隊共十餘個協會部眾組成的隊伍,走出臨時營地,往神殿廢墟內深入。
“嗯,”育德回應潘達斯:“我也覺得像教會獨有的經文神力。”
潘達斯瞅了曹延一眼,好奇道:“延少,我能不能問問,剛才你是怎麼提前發現帳幕裡有人的?”
以曹延今時今日在寵師協會的地位,已經沒必要對其他人多解釋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凡是職業者大都會有幾件屬於自己的秘密,也沒有事無鉅細做出解釋的必要。
不過面對潘達斯的詢問,曹延還是隨口給出了回應:
“我最近在研究符號學方面的一些特殊結構的應用。之前在營帳的出入位置描畫了幾個觸發式的符號結構,作為警戒。我是憑這幾個符號結構的作用,提前得知有人進入了帳幕。”
曹延在符號學上的造詣早被一次次的事實證實過,他在研究作用特殊的符號結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潘達斯和育德聽後毫不懷疑,齊聲失笑道:“那傢伙的運氣真是差勁,他恐怕到現在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這時一行人已經進入神殿廢墟的範圍,便停止了說話,開始打量這座充滿神秘色彩的遠古遺蹟。
天色初明,時斷時續的夜雨剛剛停了。
廢墟內充斥著淡淡的水氣,薄霧繚繞。
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一棟棟古老建築,承載著歲月的痕跡,增加了廢墟內久遠而神秘的氛圍。
行走在遺蹟當中,就像是走在一個空曠無人的城市街頭。
負責帶路的協會戰士,介紹著遺蹟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