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面前再怎麼謹慎,也都不為過。
**
到傍晚酉時,賴雲煙又得去給魏母請安。
這早晚的請安,只要還在魏府就免不了,賴雲煙是真不願意去請這個安,但不得不去,她還得在那用一頓膳。
她帶著丫環欲出門時,魏瑾泓不知從哪回了院子,跟賴雲煙走在了一道。
身後的杜鵑偷偷摸摸地在打量貴公子,百合在端著矜持清冷的清高樣子目不斜視,賴雲煙掃了身後的兩丫環一眼,朝她們揮了揮手帕。
等她們識趣少跟了幾步,賴雲煙低聲朝魏瑾泓道,“您怎地有空?”
如若她所記沒錯的話,上世的這日,魏瑾泓跟了魏景仲出門拜見那沒幾天好活的沈候爺去了。
魏瑾泓重活一回,不打算幫沈二公子爭候位了?
還是,這世的他已有了好法子,所以不用走這一趟了?
一想到後者,賴雲煙就後悔起了她的問話。
她太沉不住氣了。
見賴雲煙問完話就垂下臉,嘴角微擰,魏瑾泓開口道,“爹已去了。”
“哦。”
見她不再問,魏瑾泓也不再出聲,帶著她往主院走去。
到了父母的主院,魏瑾泓見她臉上溢滿了嬌笑,他多看了她兩眼,這才轉過了臉,嘴角也揚起了淺笑。
前世,眾友都道他是真君子,從未見他變過臉色,可惜他們從不知他私下對著賴雲煙的臉是如何的暴躁狂怒。
而她,自從那一晚歇斯底里的哭泣後,她也學會了臉上掛滿笑容。
魏瑾泓曾想,大概就是在她決定不再在他面前哭的那天,他就失去她了。
後來強留她在魏府的那幾年,不過就是把他們之間那點曾經的恩愛全部消磨殆盡。
“大公子,大少夫人。”這時,魏母的丫環春鵑朝他們福了禮,笑道,“夫人正等著你們呢。”
說罷,就打起了簾子。
“可是我來晚了?”賴雲煙跟著魏瑾泓進了門,在門邊停了一步,嬌俏地跺了下腳,“唉,都是我不好。”
“誰說我兒不好了?”魏母的笑聲傳了過來,“快快進來罷。”
賴雲煙笑著去看魏瑾泓,見他提步,她這才跟著抬腳。
隨著他進了魏母的小廳屋,賴雲煙遠遠地就朝她福禮,嬌羞道,“孩兒來晚了,還望娘恕罪。”
“正好,正好,哪來晚了。”魏母笑著朝她伸手,“快快過來。”
賴雲煙走了過去,讓她握上了她的手。
“你爹出門有事去了,瑾瑜也會友去了,今晚就咱們娘仨用膳了。”魏母笑著朝魏瑾泓道。“是。”魏瑾泓朝母親拱手,掀袍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坐罷。”魏母拍了拍賴雲煙的手,朝她慈地道。
“多謝娘。”賴雲煙朝她再一福身,又朝魏瑾泓面前一福,這才坐上了凳子,對上了魏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