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但牛不拉終究還是想不到,王平安就是庸醫本人。這小小歲數的人,就能治得了全城名醫束手無策的怪病,這已經超出人的正常思維了,所以就算牛不拉吃的小白菜多,比王平安吃的米還多,他也照樣只猜對了一半!
王平安卻也並不說破,只是點頭答應!
既然事情人家老爺子已經明白了,也不再諱疾忌醫,不肯服藥,那麼他留在這裡便也沒有太大意義,只需以後每天來探望即可。王平安去找了牛夫人,說明此事。
牛夫人也是大為感慨,她雖然很孝順阿爺,但必竟是牛正宏發達以後娶的,平常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是有點瞧不起阿爺那副鄉下人作派的,不成想牛不拉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好糊弄,竟然自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前些日子哭哭啼啼的眼淚算是白流了!
此時牛正宏已經離開了徐州,並不在家中,王平安又將服藥方法和飲食上的注意事宜,詳細的說了一遍,並記在紙上,這才告辭!
牛夫人心中極是感激,親自送他出了刺史府,不但派車送他,而且還帶了不少禮物,並且許諾,等牛正宏回來後,他們會挑個時間,親自去五里村看望王有財和楊氏,登門拜訪!
王平安上車回家,他很滿意,別的不說,如果刺史一家真的能親自登門,和王有財楊氏聊家常,那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最起碼在自己日後西去長安後,家中事宜會有牛正宏照顧,父母無憂,這比什麼都強啊!
他在府前上車,倒也沒有看到什麼,必竟刺府門前這種地方,是沒什麼人敢來喧譁的。可過了幾條街,情況就不一樣了,馬車越走越慢,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王平安開啟車窗,向外望去,只見前面街上,滿滿的圍了無數的百姓,正在吵嚷著什麼。他問道:“前面這是怎麼啦,可是出了什麼事?”
車伕回過頭來,道:“回侄少爺的話,這是百姓鬧事呢!最近這幾天,糧價飛漲,小家小戶的存糧不多,有的人家家裡只有幾天的米,要現吃現買,糧價一漲,他們沒法承受,這是圍在米店門口,要掌櫃的出來說理呢。這幾天總髮生這樣的事!”
王平安哦了聲,從車廂裡出來,站到車轅上,手扶車蓋,向前面看去。只見百姓們果然是圍在一家米店的門口,大聲叫喊,要掌櫃的出來。可米店卻關門上板,大門關得緊緊的,不但沒有掌櫃的出來,連夥計都不見半個!
看著百姓群情激動的樣子,王平安低頭道:“米價漲了多少?”
車伕道:“嘿,漲了不少。秋收時五文一斗,春天貴些,也不過七八文,可這幾天已經漲到二十七八文了,足足漲到了三倍有餘,換了誰誰也受不了啊!”
“漲了這麼多!”王平安倒抽了口涼氣,這可不是好事,一個地方米價成倍暴漲,可是要出大亂子的啊!
車伕搖頭道:“這還多?估計還得再漲,最近逃難的人來了不少,大都拖家帶口,他們一來徐州,米價立時就漲起來了,結果便是咱們徐州的人跟著遭罪了!”
他沒什麼大觀念,只是覺得因為外鄉人的關係,而使本地人要多花錢買米,便是受了牽連,說話的語氣便不怎麼好。這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他。他一個做僕役的,要是能想得多,想得遠,那也就不做僕役了!
王平安嘆了口氣,道:“換條路走吧,不要在此耽誤時間!”這事他沒有能力去管,除了繞道走,也沒別的辦法。
車伕將馬車調了個頭,走小路出了城。一出城門,情況又是一變,王平安順著車窗向外望去,只見城外長長的盡是草棚,成千上萬的難民在此聚集。
王平安心中暗暗吃驚,他這幾日都在刺史府裡,沒有出來過,而府中僕役也沒有人多嘴,去向他說這種事,今天一出城,竟然見到如此淒涼景象,他豈有不吃驚之理!
馬車一出來,難民們紛紛擁上,高高舉著手,向王平安乞討!難民們都是從各地逃難到此的,衣食無著,青壯還可以進城打打零工,賺些小錢渡日,而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小孩,卻只能在城外苦苦捱日子,每當城裡有人出來,他們便上前乞討!
車伕不停馬車,揚起鞭子趕人,回頭對王平安道:“侄少爺,這種時候,你可千萬不能發善心,你要是一給他們錢,所有人就會一起擁上來,到那時咱們想走也走不了了!”鞭子甩得啪啪做響,也不管會不會撞到人,急趕馬車便走。
王平安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現代沒遇到過,在唐朝這是第一次,急切之間,他沒有想出什麼應對之法。只不過一愣神的功夫,馬車便從人群中闖出了十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