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呀,我剛才好算到今天要有事發生,果真如此啊!你們看,這不正好有人找上門來了,只要叫我王賢弟為平安小神醫的,那就定是病人找來了!”
趙璧卻道:“你不是正在算朝中的妖孽嗎,怎麼算到王賢弟頭上了?”
王平安起身,拍拍手,叫道:“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嗎?”嘴裡問話,腳下不停,快步出了園子!
園外站著一人,正是那個看門老僕,這老僕一反常態,再沒有翻著白眼看人的表情,而是滿臉焦急,見王平安出來,幾步上前,急道:“壞了,壞了,城中出現瘟疫了,而且還把得了瘟疫的病人抬到咱們書院門口來了!”
“啊,瘟疫?”王平安一愣,立即跑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問道:“是什麼瘟疫,抬來多少人?”
老僕跟在後面,大聲道:“足有十好幾個,都是人用門板抬來的!”
趙璧和盧秀之本來是跟出來的,打算去看看熱鬧,可一聽到瘟疫二字,立時停下腳步。
趙璧嚥了口唾沫,道:“頭有點兒疼,這個這個……”
盧秀之擦了把汗,他也道:“我也是啊!哎呀,我這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趟茅廁!”他轉身就走,可看方向卻不是去茅廁。
趙璧叫道:“我肚子也不舒服,咱們同去!”
他二人都怕瘟疫,誰也不敢和王平安一起出去看病人。
王平安跑到了門外,只這麼一小段的路,就已經熱得滿頭大汗,汗珠子順著臉頰直往下淌!他見門外站著幾十個衣衫襤褸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樣子都是從外地逃難來的災民!
地上放著幾張門板,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裡拆下來的,還有幾張破爛草蓆,病人們就躺在上面,有幾個病人在不住地呻吟著,而大多數病人卻聲息全無,直挺挺地躺著不動!
王平安問道:“怎麼回事,他們得病多久了?”說著,快步走到一個看似情況最嚴重的病人身旁,蹲下身子,去給他號脈。
這病人躺在席上,不動,也不出聲,雙目緊閉,看樣子就如剛剛死去一般!
旁邊自有人回答他的問話:“已經有兩天了,本來以為挺挺就能過去,可不成想,今天人卻成了這個模樣!”
更有人道:“好多人都得了這個病,有的輕有的重,城外也沒有醫生,我們只好把他們抬進城來,進城的時候費了好大的周折!”
王平安按住席上病人的手腕,一號之下,頓時大吃一驚,這病人竟然寸關全無,這情況可嚴重了!他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又去號病人的另一隻手,發現仍舊寸關全無,只有尺脈按至骨尚有一息,但也是細若遊絲!
王平安額頭上的汗噼裡啪啦地就流了下來,他也顧不得去擦,抬頭急問:“他們的病都是一種症狀嗎?”邊問邊去號別的病人的脈,發現脈相基本一樣,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一個災民道:“都差不多,都是一開始手腳發冷,還說腰疼,再然後就開始拉肚子,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王平安摸了摸一個病人的身子,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這病人的病情稍輕些,聽王平安問,便道:“冷,全身發冷!”
王平安嗯了聲,又抬頭問道:“他們的便溺情況如何?”
周圍的災民不太懂他的問法,可也有明白的,立即道:“尿尿不多,有點發紅,還有點發黃,不過沒見他們怎麼尿尿,全都拉出來了,拉稀!”
王平安站起身來,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口中喃喃自語。片刻,他又蹲下身子,去給病人號脈,再檢查症狀。
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道:“少陰從水而化為寒,這是少陰傷寒,而且兼有瀉症,乃是傷寒兼瀉的病症……”
話還沒說完,大街的另一頭,呼呼拉拉地跑來了無數的兵丁,領頭還有一位官員!這官員不是別人,正是徐州司馬戴士強!
戴士強領著士兵跑到跟前,叫道:“是不是這些人,是不是他們?”
隊中有一名小軍官,跑得滿臉通紅,臉上全是油汗,喘著粗氣,道:“是,是他們,就是他們!”
原來,災民們抬著病人進城,說是要找醫生,當時的守門士兵就不讓他們進來,可禁不住他們苦苦哀求,又見病人確是不行了,這才發善心,讓他們抬著人進來求醫!
可災民進來後,守門的軍官越想越不對勁,這麼多人得病,莫非是瘟疫?一想到瘟疫,他幾乎暈倒,自己剛才怎麼就糊塗了,竟然放人入城,如果真的是瘟疫,後果不堪設想,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