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菜,四葷四素。還有一大碗湯,旁邊另放著米飯和一。
走到桌邊看了看,這酒菜似乎送來有段時間了,已然涼了。他富貴日子過得習慣了,不喜吃涼掉的菜餚。也就沒吃,而是走到院子裡,去看籠子裡的小鳥。
幾隻小鳥雖然一隻比一隻好看。但卻都不鳴叫,只是在籠子裡撲騰。王平安不認識這幾隻鳥到底是什麼品種,便折了根草棍去逗鳥想聽聽這麼好看的鳥,到底是怎麼個叫法的!
可不管他怎麼捅這幾隻鳥,漆幾隻鳥卻說什麼也不叫!
王平安正感興趣索然,忽聽院牆上有人說話:“那鳥看的是羽毛,不是聽聲的,怕吵到你這種貴犯,所以特地養的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王平安順著聲音,向牆上看去。就見東面的牆上趴著一人,只露個腦袋,這人濃眉大眼,相貌端正,光頭不戴帽子,看樣子四十多歲,快五十的樣子,正瞪著眼睛看自己逗鳥。
哦了聲,王平安衝他點了點頭,算做是打招呼,微笑著道:“貴犯?這是什麼意思?”
這大漢嘿了聲,道:“還能有啥意思,能住在你這小院當中的,都是爵高位顯之人,但不犯事兒的,誰能住在這裡,自是犯人無疑豈不就是貴犯了!”
王平安哈哈一笑,道:“仁兄住在我的隔壁,想必也是一名貴犯了,幸會幸會。”說著話,他走到了院牆旁,趴著牆頭,向大漢所在的院子看去。
出乎意料的,大漢所住的院子,完全不似自己的院子,不精緻也就罷了,裡面的房子竟然很是破敗,房頂都長草了,而屋子外面竟然有個。灶頭,院中有井,竟是個農家小院,還是挺窮的那種。
王平安咦了一聲,道:“這位仁兄。你怎麼住在這裡,如此簡陋,難道衙門裡的人也不管嗎?”
這大漢嘿了聲,道:“有人管才這樣,要是沒人管,直接就睡大牢去了。這裡是大理寺,是關人的地方,你當是客店哪,能住院子,不用蹲牢房,就是大幸了!
王平安乾笑兩聲,同是犯人,可自己的待遇卻比這大漢好上太多了。他問道:“在下王平安,中書舍人,敢問仁兄如何稱呼?。
這大漢道:“俺叫蘇烈,左武侯中郎將。你叫王平安?即是中書舍人,為何穿著三品官服?”他聽到王平安的名字,半點“敬佩”的表情都沒有,反到是對王平安的官服感起興趣來。
王平安道:“在下同時也是折柳縣侯!”蘇烈,這個名字挺耳熟啊!
這大漢哦了聲。道:“原來是位侯爺,不過你的封地可實在不咋地。折柳縣那地方,糧食你一粒甭想收上來,可盜賊卻多的數不過來,你恐怕沒去過那地方吧?”
王平安搖頭道:“沒去過,實際上我這折柳縣侯也是網封沒多久的他看了眼院裡的灶頭,又道:“蘇兄自己做飯吃?”
這大漢嘆了口氣,道:“是啊,我關在這裡快一年了,俸祿被停,家裡沒了支撐,日子不好過,送飯是送不起了,俺只好和衙役們商量,自己做飯吃,所費柴米,等日後出去了,再一併結算,現在算是欠他們的!”
王平安點頭道:“看來這大理寺裡的人,還是很有些人情味兒的!”
“有個屁的人情味兒!”這大漢呸了聲,道:“他們一天供給我的柴米,只夠我吃一頓的,又不是不還他們錢,而且還算利錢的,竟然仍舊小氣至此。他們供俺柴米,是怕俺一箇中郎將餓死在這裡,你當他們有多好心呢!”
這大漢看向王平安的院子,道:“你院子裡倒是有些好酒好菜,味道都傳到俺這裡來了,你要是不吃,可否給俺嚐嚐。都快一年沒吃過葷腥了,忘了肉是啥味兒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好啊。我這刻,去給你端來,你稍等片刻!”
這大漢卻道:“哪用得著那麼麻煩,俺去你那裡便是,真是一亥都等不得了!”說著,他跳上院牆。翻了過來。
王平安嚇了一跳。見這大漢心急火燎的樣子,又笑了起來,道:
“好啊,那就請蘇兄過來便是!”
這大漢:步並做兩步,奔進了屋子裡,他聞到香味兒,都等了好半天了,王平安不出來,他搭不上話,自然就沒辦法過來,他堂堂中郎將。是絕不會不予而取的!
王平安跟著他進了屋子,見他拿起酒就喝,笑道:“酒菜已冷,味道怕是不好!”
這大漢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的酒,擦了把嘴,這才道:“有的吃就不錯了,俺勸你不要太挑剔,難不成酒菜冷了,他們還能給你換熱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