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盯著自己看。他轉過頭,看向臺下,發現大臣的座席裡,果真有一人死死地盯著自己。
此人不是別個,正是他的親兄弟,也是他最大的敵人,吳王李恪!
李恪見李治看了過來,立時收起惡狠狠的眼神,展顏衝李治一笑。李治卻沒有回他一笑。此時李治心中有鬼,端架子就夠困難的了。要再衝著敵人笑,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此虛偽!
李治剛把頭別過去,李恪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心想:“剛才他表情為何那麼的不自然,似乎有極為難的千二,而且好象是在哀求茫平安,我沒有看錯吧。定沒,背引,肯定是有事兒!很好,幸虧我早就走了一步好棋,把釘子釘進了王平安的家裡。”
他哼了哼兩聲,等王平安進了他的新宅子,就等著看吧,他的一舉一動都將落入我的掌控之中,新管家”嘿嘿,一定會管好他的家的!
過不多時,鑼鼓聲中,新進士入園了,無數的百姓圍在他們的跟前,大叫大嚷,有的人甚至還要擠到跟前,去拉扯新進士們,想從他們身上扯下點兒東西來,留做紀念。尤其是新進士們的靴子,最是受百姓們的喜歡,登龍門做大官,乃是平步青雲之事,有雙好靴子,可不正是得力的物事。要是自己家的孩子穿上了新進士們的靴子,沒準以後也能登科,也能平步青雲呢!
秋仁杰是所有進士裡面最受重視的那個。誰讓他是狀頭呢,還騎著白龍馬,一副白馬名士的派頭,百姓們自然是最“關心”他了,順便關心一下他的靴子,還有襪子啥的!
一路歡呼聲中,新進士們來到了綵棚之前,秋仁杰翻身下馬,光著腳丫子站到了地上,他嘴一咧,叫道:“各位,誰有多餘的鞋,借來穿一穿。小生赤腳見太子,怕是大大的不妥,有失禮儀啊!”
百姓們轟然大笑,可卻沒人過來借他鞋穿,誰也沒有多餘的啊。不可能上街時。誰還在懷裡揣著一雙鞋當做備用的。
歐陽兄弟便在臺下,他們擠了過來,歐陽利脫下靴子,道:“秋。你穿我的靴子吧,新買的,今天剛上腳,不要嫌棄!”
秋仁杰忙道:“多謝歐陽大哥,可我穿了你的,那你呢?”嘴上客氣,可卻拿過靴子,就往自己的腳上套。
歐陽利笑道:“我不穿著襪子呢麼,再說我不怕冷,一會出園,再買一雙也就是了。倒是你可不能光腳丫子見太子小心太子打你的屁股!”
鬨笑聲中,秋仁杰領頭,新科進士跟在他的身後,上了彩臺,一起拜見李治。李治神色恍惚。只能由王平安小聲提醒,他這才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無非是讓新科進士們好好為朝廷效力,搏個封妻廕子光宗耀祖。
亂哄哄地好半天,這才消停下來,按著以往的慣例,新科進士們開始做詩。這時代尚無雁塔題名這種榮耀,雁塔還沒修起來呢,而且曲江池中還有薄冰,放船擊鼓也沒法進行,只能是大家做詩,鬥一鬥。賽一賽,讓百姓們領略一下新科進士的風采!
一折騰就是一個多時辰。而新科進士們連著做了這麼久的詩,竟然興趣不減,反而有上升的趨勢。越做詩勁頭兒越大,竟然都停不下來了。而百姓們興頭更大,每當有新進士做出詩來,抄錄到紙上,他們便上前瘋搶,就算搶不到整張紙,搶到邊邊角角的也行,新進士們做的詩越多,他們越開心!
李治實在等不急了,看新進士們的樣子。怕是白天都不夠用一直能做到晚上去,點起火把,接著賽詩。新進士們不在乎時間,可他卻在乎得要命,差點兒變成秋仁杰那樣的,都想往茅房跑了。
王平安和他心情一樣,也很是著急。見李治臉色有發青的趨勢,他忙跑到諸遂良那裡小聲道:“太子身子有些不適,可能是凍著了,小侄得陪他回宮,這裡就拜託你了。”
諸遂良大吃一驚。太子不舒服?這可是大事。比新進士們做詩還要重要。他連忙跑到李治的跟前,道:“殿下,你要是不耐寒冷,不如早些回宮休息吧,讓無病陪你回去,這裡交給老臣就行了。”
李治大喜,點頭道:“好。那這裡就交給豬愛卿了,孤回宮休息一下。喝點熱湯什麼的!”說完。衝王平安使了個眼色,君臣兩人迫不及待地下了彩臺,離開芙蓉園走了。
諸遂良心中大感不解。皇上讓太子來主持詩會,是為了能讓他多和新科進士們接觸,太子怎麼魂不守舍的,難不成當真病了?且不說王平安和李治跑去了東宮,單說哈米提給王平安準備的豪宅。
哈米提富甲天下,他巴結王平安,自不可能唬弄,準備的這座豪宅乃是長安城裡排得上號的巨宅,完全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