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蹬、石獅御門。寬大的土司府門上書四個大字“臥牛世族”,門內門外是兩個寬敞的廣場,接著就是二道大門,三道大門,一共是六道門戶。
每一進都有正房和左右廂房,第二進院落的左右房舍就是倉房、窖房、磨房、酒坊、兵器庫等,完全是一個物資儲備倉庫。
七八輛大車就停在剛剛進了大門的第一進院落裡,採妮帶人正在點檢驗貨。驗好一車,就著人搬進二院大門,分門別類地儲放到倉庫中去。
葉小天等人從三進院落出來,二進院落里正有不少人一箱箱一袋袋地搬運著貨物。他們穿過二進院落進入第一進大院兒,七八駕馬車正停在這兒,已經搬空了大多半。
前邊的門楣對內的一側也有牌匾和楹聯。正門上方掛著四個斗大的大字“黔東一柱”,門柱左右分別掛著一副楹聯:“學本良知望高北斗”。“政施自治績著銅仁”。
左右又各有一棵高聳入雲的柏樹,這樹至少數百年歲月了,可不是後移植過來的,而是請匠師建府設計時利用了此地的自然環境,予以保留的兩棵大樹。
門楣內外各有五級石階,為了方便車子出入,及膝高的包銅門檻已經卸掉,內外石階上也都鋪了木板。葉小天等人到了一駕馬車前,大亨指點道:“喏,這就是此番運來的箭簇。大哥。足有五車。”
採妮迎上來,笑盈盈地道:“姐夫,箭簇快搬完了,我都驗過了,果真是上等箭簇。大亨,你還真是好本事。”
大亨笑道:“只要用錢就能解決的事,也算不了多大的本事!”一邊說著,一邊眼珠子微轉,有心給葉小天一個暗示。可是左右分別站著一個青衣俏婢,就像他臉上有朵花兒似的,盯著他一瞬不瞬,他如何做得了手腳。
車上最後一箱箭簇搬了下來。採妮道:“姐夫,這是最後一箱了,你要看看嗎?”
葉小天點頭之後,便有人過來。將釘得嚴實的箱子撬開,揭開上邊的蓋布,就見一枚枚箭頭閃著烏沉沉的亮光。葉小天拿起一枚。假模假樣地看著,那箭簇入手頗沉,三刃的鋒利十分犀利,而且俱都有倒鉤,果然是真材實料。
這時,那輛搬空的馬車被馬伕駕駛著,從寬敞的大院兒裡兜了半圈兒,繞到了他們的另一側,原本等在它後面的馬車則向前移動了些,停在它原來的位置。
搬空的馬車本該就此駛出大院,可是當它繞到葉小天等人另一側時,正抓著汗巾擦著額頭的呂傑突然把汗巾一甩,鞭子似的抽向兩個正在搬運箱子的臥牛嶺武士,同時厲喝道:“動手!”
葉小天正彎腰把那枚箭簇放進箱子,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側的左藝璇和馥如兒突然動如脫兔,只向前掠出一步,恰好站到他的身側,兩條手臂一探,便扣住了葉小天的肩頭。
葉小天只一愣,整個人就騰雲駕霧地倒飛起來,一頭摔進了那輛空車裡。緊跟著站在羅大亨身側的另兩名女子,卻是飛快地倒退了一步,猛一轉身,一扣一拋,將田彬霏也擲向車廂。
葉小天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暈頭轉向地剛剛爬起,田彬霏又倒飛進來,後背卟地一聲撞在了他的臉上,痛得葉小天捂著鼻子又倒了下去,一時酸得淚水直流。
“衝出去!”
左藝璇等四女飛掠上車,分別守住車子四角。同時往車頂四角處一抽,沒想到那看似完整的一塊頂廂木板,四角居然分別插有一柄長劍。四人橫劍當胸,護住了車子。
那趕車的車把式好像瘋了似的揮動大鞭,鞭花炸響,先抽退了反應敏捷立時逼近的幾名臥牛嶺武士,隨即一鞭子抽在四匹馬的背上,大聲吆喝著,那四匹健馬狂嘶一聲,發足狂奔。
“還有我!”
早有準備的田天佑一個狗吃屎,姿勢雖然難看,卻迅速撲到了後車廂處,只是那車衝得太快,他本想一頭衝上車去,等他趕至,車子已經啟動,田天佑撲了個空,情急之下雙手前探,屈指如虎爪,一把扣住了後車轅,被馬車拖著向前衝去。
這時候,呂傑手中汗巾好象一條出水的蛟龍,“啪啪啪”一連抽翻了四五個猝不及防的臥牛嶺武士,他的部下們不管是趕車的、抬貨的也都紛紛動手,牽制著採妮、黨騰輝等人。
那輛馬車瘋也似的衝上鋪在石階上的踏板,穿過門廊,又衝下斜鋪的踏板,向前方衝去。田天佑被拖在車後面,像是拖曳著一具破風箏,一個身子忽起忽落,顛得眼冒金星,可他知道這是唯一的逃離線會,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是不肯撒手。
黨騰輝驟歷驚變,卻是暗暗驚喜。他知道葉小天的計劃,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