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怎麼可能……”
葉小天道:“蒯兄,你先聽我說下去,等我說完,你且看我說的對是不對。”
蒯鵬馬上閉上了嘴巴,用力點點頭。
葉小天道:“他們如何調的包,說實話,我現在也不清楚,我之所以斷定銀箱是在百膳樓裡調的包,是從我發現這庫中銀箱裡裝的其實是磚頭開始的,也只有在百膳樓裡就被人調了包,才有這個可能。”
葉小天長長吸了口氣,道:“我們一直在想銀箱是什麼時候失竊的、在哪裡失竊的,被偷走的銀子又是如何運走的,卻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抬銀箱的人!”
蒯鵬喃喃地道:“抬銀箱的人?難道那些夥計有問題?可是……還有我和捕快們看著,他們怎麼可能把銀子換掉?”
葉小天道:“這個秘密,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卻能斷定,銀箱被他們抬出百膳樓時,就已經被他們換掉了。那三箱銀子,每一箱都重量驚人,需要四個夥計抬起,尚且吃力的很……”
蒯鵬、華雲飛等人回想起在酒樓裡的時候,那些夥計扛起木槓,腳下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外走時的情景,不覺點了點頭。
葉小天道:“蒯兄說過,路上你們只歇過一次,就是迎親隊伍經過的那個路口,之後再也沒有停過,一直抬到這個倉庫,從那個路口到這個倉庫之間路程還很長,那些夥計剛剛抬起銀箱時就那麼吃力了,怎麼出了酒樓就變成了一身神力,沿途都不用歇歇?”
蒯鵬臉上露出憬然神色,湯顯祖微笑道:“銀箱抬出酒樓後,他們變輕鬆了,那是因為在抬銀子出酒樓的過程中已經掉了包。”
華雲飛道:“既然銀子早就被他們調包了,他們何必費盡周折再來偷一遍磚頭?難道還有另一夥賊?”
湯顯祖道:“不!就是同一夥人!他們來偷磚頭,是因為只要我們開啟箱子,發現裡邊裝滿磚頭,馬上就能猜到銀子是在百膳樓裡被人調包的。因為出了酒樓之後蒯兄特別警覺,又有捕快押運,這一路行來,他們根本沒機會再做手腳。”
蒯鵬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銀子是在國子監失竊的,那麼那些賊絕不會閒極無聊,偷了銀子之後再放一堆磚頭進去,所以,箱中只要有磚頭,咱們就能確定是在何處被人做了手腳,從而找出真正的嫌疑人。所以他們一定要把磚頭再偷出去,製造銀子是在國子監失竊的假象。”
樂司業聽到這裡大感興奮,他現在可是渾身輕鬆,國子監的嫌疑終於徹底洗清了,一時間,樂司業也是血脈賁張,興奮不已。這賊忒狡猾了些,他現在也恨不得馬上把這賊揪出來了。
葉小天道:“沒錯!所以,這次竊銀案,其實是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用磚頭換掉真銀子,他們想竊銀,只能在這一階段進行。第二個階段,是處理掉冒充銀子的磚頭,從而泯滅證據,栽贓陷害!”
湯顯祖道:“所以,他們一定要再偷一次,把磚頭偷走,才能避免暴露。”
葉小天道:“我是見那兩個雜役搬桌子,力氣耗盡幾度停下歇息,才想到那些夥計抬銀箱時就有問題。可是如果銀箱那時就出了問題,總也不該是空的啊,空箱子飄飄蕩蕩的一路抬來,恐怕蒯兄和捕快們早就發現有異了。然而我們在這庫房裡見到的,卻是空箱子,壓箱的東西呢?”
湯顯祖道:“賢弟方才再度檢查箱子,想必就是為了驗證這個問題。”
葉小天道:“不錯!我仔細檢查,在箱中發現許多刮痕,在箱角縫裡還發現一些磚沫兒,而原來我們翻看箱子,找的只是銀子,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即便有所發現,也只會認為箱子以前裝過別的東西。”
葉小天抬起一隻腳,在磚垛上踩了踩,道:“這時我才想到房山頭上這堆不起眼的青磚,很可能就是用來壓箱的東西,我特意把它們搬開看了看,地面的痕跡也是新的,顯然堆放不久,而管庫的胥吏和雜役們,卻沒有一個知道這堆青磚的來歷,若年深日久,他們記不起這堆磚頭的來歷還情有可願,只是近日之事,他們也想不起來嗎?結果自然呼之欲出了。”
毛問智摩拳擦掌地道:“走!咱們馬上去百膳樓,找那群王八蛋要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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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膳樓外,大路對面屋簷下,葉小天幾人站在那裡,看著對面的百膳樓。樂司業也跟了來,此時若不能弄個明白,他是吃不香睡不好了。湯顯祖奇怪地道:“我還是想不通,他們在百膳樓裡是怎麼調的包呢,那銀箱可一直在我們的視線之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