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好,不遲不早。
寒汐雲就是算準了墨夜走到這裡的時間,才苦求金嬤嬤責罰自己。而自己則剛好演上一出苦情戲,讓墨夜新眼目賭。只要墨夜肯出口制止,那她就能在墨夜的心中多一份份量。
這是一個權衡之計。
用來衡量她在墨夜心中的分量。按如今的情況來看,她贏了,墨夜的確出聲喝制了金嬤嬤。
金嬤嬤不敢置信的抬頭,便看到墨夜玉樹臨風的站在慈寧宮門口,太后在他的身後揮灑下來,將他照得異常的俊逸非凡。金嬤嬤喃喃自問,“君上?”
墨夜大跨步走了進來,一頭紫色的飄逸長髮隨風揚起。走到寒汐雲身旁,墨夜親手扶起了寒汐雲,並冷眼朝金嬤嬤看去,“怎麼回事?竟然讓堂堂皇后跪在地上,還受你一個嬤嬤的責打。”
金嬤嬤面色一滯,被墨夜冷硬的語氣嚇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指著寒汐雲頸脖之上的紅印道,“回君上,皇后有紅杏出牆之嫌,老奴奉太后之命嚴加審問。”
墨夜闕眉,轉頭朝寒汐雲的頸脖處看去,半晌才眉頭舒展開來,“什麼紅杏出牆之嫌?”
“君上有所不知,那些紅印。”
“那些紅印是孤留在上面的,金嬤嬤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嗎?”
“啊~”金嬤嬤和太后同時驚呼。
“君上,雖然老奴知道你疼愛皇后,可也用不著包庇皇后啊。這印跡明明就是歡愛之時留下來的痕跡,又怎麼可能是君上留下來的呢?”
“啊…難道君上……”金嬤嬤震驚的張著嘴,望了合擾。
墨夜眯著眼盯著金嬤嬤,“沒錯,昨夜時孤就已經回了皇宮,在皇后的宮中留宿,你這還有什麼問題嗎?孤身為一國之君,行個洞房花燭也不為過到最後,墨夜一字一句,說得異常的緩慢,金嬤嬤清晰的在墨夜的話語間聽到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金嬤嬤往後退了一步,半彎著身子竟也沒有跪到地上,只是淡淡道,”老奴多心了,君上息怒。”
墨夜沉默不語,心下也有些狐疑。
一向沉默寡言的皇后怎的今天話這般多,自己走進慈寧宮之前,在廊簷下就一直聽到她哭訴,這倒不像是她的風格。
可轉念一想,也許是要她堂堂皇后在這麼多人面前受罰,皇后一時害怕才跪下求情;。這也合情合理,誰都會在自己無措的情況下求饒的。
更何況是統領整個後宮的皇后。
若是剛剛金嬤嬤那一巴掌打下去,只怕日後皇后要想在後宮豎立威嚴就更是難上加難了。一個沒有任何威信的皇后,別人都只會有恃無恐的對她。
被逼到那種程度,會很慘;?
墨夜將腦子裡的雜念撇去,饒過金嬤嬤走到太后跟前,雙膝直直的跪了下去,“兒臣叩見母后。”
太后剛剛還氣得渾身發抖,如今看到墨夜,身子竟也好了許多。看到墨夜跪在地上,太后更是臉露惶恐之色,“君上快起來,這不是折哀家的陽壽嗎?男兒膝下有黃金,君上怎可以說跪便跪了。”
不過太后樓氏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的濃厚,連候在一旁的宮女都能感受得到太后那種自內心發出來的高興和快樂。
太后也只有在看到君上時,才會心情大好。
這不,剛剛還狂風暴雨的,如今看到君上,已經是眉開顏笑了。
“咦~君上,難道你昨夜真的已經回了皇宮麼?”太后撇了一眼寒汐雲,寒汐雲早料到太后會朝她看過來,臉上定時露著一片迷茫之色。好似失憶了般,雙眼也變得一片空洞。
墨夜點了點頭,扶著太后上了臺階,讓太后坐下。
“兒臣昨夜便已回了皇宮,只是那時太過乏累,也便沒來向母后請安。”墨夜說乏累二字時,還不忘看一眼寒汐雲,卻看到寒汐雲面露惶惶之色。
“那,君上昨夜可有去過儷坤宮?”雖然剛剛已經聽墨夜說過,可太后仍是想要再聽墨夜說一次。如果不證實這一點,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寒汐雲。
“母后,兒臣知道母后在擔憂什麼。昨夜兒臣的確是去過儷坤宮的,也是皇后來服侍的兒臣。那些紅印,也是兒臣留下的。”
“那君上事後有沒有命敬事房的公公們替皇后清洗身子啊。”太后隱晦的問,言下之意甚是明顯。墨夜和寒汐雲行了魚水之歡已是鐵板訂釘的事了,可她並不想要寒汐雲此時就懷上龍種。
“母后,這種事不勞母后操心,兒臣自有分寸的。”
“就怕你沒有分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