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
李淵將心平靜下來,想想確實也是這樣,幽州還駐紮有十萬忠於楊廣的軍隊,就算楊元慶有造反之心,他也難以在此時舉事。
提到楊元慶進京,李淵倒想起一事,他立刻吩咐建成,“去告訴你的三個兄弟,明天自己騎馬回京,不用跟楊元慶通行。”
李建成答應一聲,走出了書房,武士卻笑道道:“使君,這又何必?他好歹是一州總管,身份擺在那裡,再怎麼也不會有宵小之心。”
李淵搖搖頭道:“與虎同行,終是危險,我還是小心點好。”
兩人說到這,李建成又進來了,“父親,京城有送信人,是舅祖家!”
李淵精神一振,獨孤家給自己送信來了,他連忙道:“快讓送信人進來!”
片刻,李建成領著一名年輕男子進來,李淵認識此人,是獨孤震的一名心腹侍衛。
年輕男子進來便躬身道:“參見李使君!”
李淵點點頭,“是家主讓你送信嗎?”
“是!”
年輕男子取出一封信,呈給李淵,李淵接過信又問:“還有什麼口信沒有?”
“稟報使君,沒有口信,所有的內容都在信中。”
“一路辛苦了。”
李淵吩咐建成,“賞他一百吊錢!”
“多謝使君!”
年輕男子被李建成領了下去,李淵這才撕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件,他詳詳細細看了一遍,眼睛露出一絲興奮而又緊張的神情。
武士看出李淵的緊張,待他看完信,便問:“使君,發生什麼事了?”
李淵彷彿還沒有從信中內容恢復過來,半響·他才嘆口氣道:“獨孤家主讓我儘快收集元弘嗣的罪狀,彈劾他!”
東平郡郡治鄆城縣緊靠鉅野澤,那是一片波光萬頃的大湖,佔了東平郡兩成多的面積·正是這片大湖給了東平郡人豐富的資源,使得東平郡和附近的幾個郡相比,民情相對平穩,沒有出現大規模造反的亂匪。
儘管如此,鉅野澤北面的梁山還是出現了兩支造反亂匪,一支造反亂匪首領叫張敬,據說是從瓦崗寨分裂出來·他從濟北郡聚集了一萬餘人,佔據梁山為寇,自稱東平上將軍,另一支造反亂匪的首領叫王約當,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規模較小,聚集了數千人。
好在這兩支造反亂軍並沒有大肆掠奪周圍郡縣,他們在鉅野澤附近開荒種地·撒網捕魚,使東平郡人並沒有感受到他們的威脅,相反·來自濟北郡的亂匪頭子韓進洛和濟陰郡的亂匪頭子孟海公,卻時常殺進東平郡搶掠,令東平郡人苦不堪言。
這天上午,一支兩千餘人的郡兵在都尉楊積善的率領下從城外操練歸來,隊伍奔騰,氣勢浩大,激起一陣陣塵土,坐在路邊的幾名老者一邊喝茶,一邊低聲議論。
“聽說這是楊太守新募的兩千士兵,這樣東平郡郡兵就有八千人了。”
“真弄不懂·楊太守招募這麼多郡兵做什麼?”
“你很是笨蛋,當然是為了剿滅亂匪,難道他還想造反不成?”
“那可說不定,現在都在在造反,每個郡都有,楊太守若造反也很正常。”
“管他誰造反呢!有的飯吃就行。”
“唉!我們郡多虧有鉅野澤·還有的吃,聽說濟陰郡已經出現人吃人的慘象了,還聽說那孟海公抓到讀書人,便將肉割下來給士兵吃掉。”
“別說這些事!”
這時,兩名衙役遠遠走來,大喊道:“你們聚在在一起做什麼?還不快散開。”
幾個老者頓時想起半個月前楊太守的命令,公共場合不準四人以上聚集,違者以造反論處,他們正好四人,嚇得幾個老者連忙散開了。
大街上又恢復了冷靜,兩千軍隊奔回軍營,楊積善直接去了郡衙。
郡衙朝房內,太守楊玄感正在寫述職報告,現在是十月中旬,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啟程進京述職了,但一般都要提前一個月將述職報告先送進京。
楊玄感出任東平郡太守已經近一年,除了地位比從前略有下降外,他對其他方面都很滿意,尤其皇帝和朝廷重臣遠在涿郡和遼東近一年,對地方的控制力大大下降,幾乎就沒有人管他,由於地位相差太大,他治下的屬官對他敬畏有加,不敢對他的話有絲毫疑問,使他成了東平郡的土皇帝。
今年開始,各郡持續不斷地大規模造反,使朝廷已焦頭爛額,尤其在河南地區,僅東郡瓦崗寨的規模已達十餘萬人,東郡各縣官府龜縮在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