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是大實話,也說得灰布巾有點汗顏。
他起身將綿布都給揭了下來,頓時密室內亮如白晝。
白青亭緩慢地抬起右手,五指微遮了雙眼,緊眯著眼,直到適應了突來的光亮之後,她方放下手。
灰布巾也一樣,不過他要比她適應得快。
一則,他在密室待得並不久,雙眼並無太久的反差,很快便接受了忽起的強烈光亮。
二則,他必是先吃了迷香的解藥,那迷香並不能遲緩他的動作。
莫說他是個有武功在身的,就算沒有,此刻只要不近她身,她是半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即便他近了她的身,她也反擊成功,卻未必能啟動那與高牆合為一體的石門。
猶記得在京都執天府那一回,她與小七進入龍琮的五皇子府裡的暗道之時,那條暗道兩頭的石門便是這樣的令人難以察覺。
她在短時間內,既未能將五皇子府裡暗門找出,此時這密室裡石門的隱蔽性較之五皇子府的暗門又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必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尋出啟動石門的機關。
她必得費一段時間與一番心力!
可這兩樣,正是目前她所欠缺的。
灰布巾又重新在圈椅裡坐下,誠懇道:
“其實白三姑娘不必激我,但凡白三姑娘有何所求,有何所問,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便一一為姑娘做到及作答。”
因著亮如白晝的光亮,灰布巾神色情緒無所遁形,白青亭瞧得十分清楚。
她明白,他並無說謊。
白青亭也不客氣,她將方才他未作答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那你告知我,他到底想問什麼?”
灰布巾思忖了一會,似是想兌現他方將說過不久的諾言:
“他想知道,君子恆此次下海寧府,除了徹查賈從藕被彈劾貪汙受賄一事是真是假之外,君子恆可還有其他目的。”
白青亭沉默了下來。
賈從藕,海寧府正三品府尹。
因著賈從芝的干係,她倒曉得這個人,並略有所知。
賈從芝,京都執天府吏部右侍郎,從二品,是賈從藕的嫡親堂兄。
聽說,這兩人的感情還極好,在官場互相幫襯,私下亦是過往甚密。
而且,賈從芝還是隸屬太子龍琅一派!
灰布巾一直觀察著白青亭的一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