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必喝補藥了,君子恆的傷藥是極好的,今日她一瞧,右大腿的傷口已然癒合,且還癒合得不錯,就是留下條很短卻很深的黑色疤痕。
不仔細瞧,像是一小截黑頭髮粘在她白皙的大腿上,特別顯眼。
不過在這裡又不是現代,比基尼或露出大腿的衣裳皆沒有機會可穿,這樣的疤痕其實並不重要。
何況就算在現代,她也不在意這一點兒小瑕疵。
之前想著不留疤最好,是因為女子天生的愛美之心。
現在既然留了便留了吧,當做個紀念時刻警醒她也好。
吳嬸一進晴院院門便瞧見白青亭坐在院子裡梅樹下石凳,雙手支著腦袋擱在石桌上發著呆,她邊走邊道:“青亭,今日天氣這般好,你不出去逛上一逛?”
看到吳嬸,白青亭想起了午膳的雞湯,放下撐著下巴的雙手搖頭後道:“吳嬸,雞湯真好喝,你把偏房剩下的老母雞也宰來吃了吧。”
昨日她忙了一日,今日她哪兒都不想去,明兒再到午門看斬首去。
“行,青亭愛喝雞湯,明兒一早我便讓老吳去多買幾隻老母雞回來養著,什麼時候你想喝了,吳嬸都給你燉上。”吳嬸立馬應著,寵溺的神情展露無遺。
白青亭喜滋滋地笑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美好。
要錢有錢,要官有官,要關心也有人時刻惦記著你照顧著你,好像回到了大姐姐還在的那段日子,那般美好。
想起大姐姐,白青亭自然想起長得與大姐姐一模一樣的方女史,不知道她這幾日病養得如何,還有沒有病發。
吳嬸臨出晴院想去忙活之際,她又囑咐道:“青亭,近來外頭不太平,夜間你莫要出去,有何要緊事在白日辦妥。”
想想她又補道:“要是有何非得在夜間辦的事情,你告你吳伯一聲,讓他去辦,若他辦不了,也讓他陪著,知道麼?”
白青亭笑著點頭,“吳嬸,你是不是在外頭聽說何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了?”
“齊均候府的三少爺昨夜裡醉酒回府,卻沒想到竟在自個候府前失了蹤,如今外頭都在傳,這候府的三少爺怕是凶多吉少!”吳嬸把早上去市井聽到的大事給說了一遍,逐又道:“你一個姑娘家夜間太過危險,還是莫獨出為好,就是白日裡也要小心些,莫讓壞人給盯上了……”
吳嬸絮絮叨叨,叨叨絮絮,唸了許久,她只聽得莫延失蹤這個中心意思。
這是她親手作的案,也不知道吳嬸若是知道了這個真相會作何感想,會不會被她嚇暈?會不會還這般關心她唸叨她?
白青亭又問了吳嬸可聽說齊均候府有何反應,吳嬸卻是不清楚了。
畢竟市井之所,知道的訊息有限,即便知道了,怕也要多日以後。
這一點她沒有想要深入打聽的興趣,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與葉世子的交易進行得哪一步了。
告知吳嬸她去故園待著,若非必要莫打擾她之後,她便到故園那大院子裡練身手去了。
與此同時,明恭候府的葉式明早聽聞了莫延失蹤之事,心知是與他做交易的女子先做出的誠意。
昨夜她說她將會給他一個誠意看看之時,他不甚相信,想不到今日一早她便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他這邊的行動也已吩咐下去,相信明日午時過後,她也會收到他奉上的誠意。
那時,大家皆大歡喜。
大理寺,君子恆正在處理公務,衙役尚來不及通報,司景名已衝了進來,他是從一品的黃騎衛都統,誰敢攔他。
君子恆只睨了他一眼,便繼續手上的公務。
司景名也不客氣,尋了一個離君子恆辦公案几最近的圈椅坐下,接過衙役遞過來的香茗喝了一口,便開口道:“莫延失蹤,莫候爺急得快瘋了,鍾淡甚是重視這件案子,五營都快派出一半的兵力了。”
他嗤笑一聲,“你說,這莫三少爺多大的面子!”
鍾淡,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從一品,統九門軍巡捕步軍五營,共四萬人,負責京都內外安危。
當然,說一半兵力是誇張了,但鍾淡確實很著緊莫延失蹤一案。
君子恆頭也沒抬,“司都統今日怎麼這麼閒,不用宮中侍候著?”
“今日我休沐。”說到休沐,司景名想起另一事:“誒,這白代詔這幾日也休沐在宮外,我記得她的宅子就在你隔壁,她聽到這件事有沒有很高興?”
君子恆停了停手上寫了一半的字,將本子合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