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白青亭木床內暗格中搜到一張宣張,上面列滿了白青亭查清真相後的復仇名單。
九個名字,九個人。
一名主謀,八名同謀。
仇,她來報。
冤,她來伸。
也不是她有多高尚,更非她有多同情原主白青亭出師未捷身先死,只是她習慣了。
習慣了被罵了要打回去,被打了要往死裡地整回去。
至於被謀殺了,即使謀殺的只是這一具她用來重生的軀體,她也得替原主好好地殺回去。
在現代她還年幼之時,她就明白。
倘若心善註定可欺,那麼她願意棄善從惡。
倘若弱勢註定血流,那麼她願意以暴制暴。
火慢慢在夜裡升起,將一張名單慢慢地完全泯滅在燃燒著的銅盆中。
她白青亭除了耍得一手好手術刀之外,也有一個過目不忘的好記性。
無論是那張在高臺上的臉,還是這名單上羅列的九個名字。
她皆深深記在腦海中。
第二章表姐
代詔女官,僅設於皇帝宮中一人,協助皇帝處理日常事務。
一句話,概括了白青亭往後在宮中的所有活計。
女官又分內延女官與外府女官,外府女官為皇后所管,內延女官為皇貴妃所管,可全體女官又由代詔女官管理監督。
白青亭捧著一本關於天朝女官職位的書,端坐於乾龍宮後院正殿的左偏殿清華閣偏間中,默默惡補著。
看到此處,她擰起清眉,心裡疑惑。
她雖不是真正的古代人,但在現代也看過不少電影連視劇之類,深知這宮中皇后與皇貴妃向來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她一介女官品階再高,也不過是皇帝受封食於皇家的奴婢。
她能管得了麼?又如何敢管?
在原主白青亭中的記憶裡,原主倒是與這兩位後宮了不得的大人物皆相處甚歡,左右縫源,如魚得水。
原主相貌乃清秀之姿,面容淡雅,怡然自得,勝在一身冰肌玉骨,這一身天然好肌膚讓這三日來日日洗澡的她很是歡喜。
原主聰慧隱忍,表面溫和賢淑,謙恭有禮,內裡卻是殺伐果決,這也是原主為何能在如深海般莫測的皇宮中,一步一個腳印從毫無品階的宮婢升到女官之首的最主要緣由。
除了那些暗地裡被原主白青亭為官路而不得不掃清的人外,原主並未真正得罪過誰,至少表面上是。
莫非這暗地裡還有原主不經意得罪過的人?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這些尚不想,單單原主的溫和賢淑、謙恭有禮就有得她學了。
聰慧隱忍麼,她自認還是足以勝任的。
畢竟要在法治的現代裡殺了一個又一個的活人,若無半點算計,她哪能在那幫臭警察的眼皮底下,活了從二十歲開始殺人到死亡時二十七歲這七個年頭。
至於殺伐果決,這一點她很是歡喜,當然她更歡喜血腥暴力,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
看來她要剋制一些本性,不能讓過急的血腥破壞了她表面需維持的溫和賢淑、謙恭有禮,就像在現代時她剛出精神病院,太久未解剖活人的手癢讓她一時忘了分寸。
一個月生生剖了三個人,是痛快了,可也太顯眼,令大批的警察揪著她不放,終送了性命。
這樣的賠本買賣再賠一次,可沒第二個軀殼供她重生。
將《女官》翻了個頁,她繼續看得津津有味。
秦采女推門進來,十六七歲模樣,長得嬌小玲瓏,頗為討喜,她上前向白青亭躬身行了一禮。
白青亭微微頷首,“都說不必如此多禮,這裡只你我二人,又沒旁人,你又喚我一聲姐姐,就別再行這禮躬那身了。”
雖說她正三品,秦采女正八品,品階差的不是一個半個,可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真煩這些禮節。
說完復低頭,她又栽到書本里去了。
秦采女也不管她說的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嘴裡只嚷嚷道:“白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坐著看書,若累著身子骨,再有四日您如何能在陛下眼前侍候?”
白青亭對於秦采女的唸叨連眼皮都沒抬,這三日來就是這個總是喳喳叫的采女照顧著她,雖說是皇帝下的命,內務司總管劉德海安的排,但這秦采女倒是真心誠意地為她著想。
唯一的不好,是小小年紀嘍嗦得像個老太婆。
“哪來那麼嬌弱?咱們就是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