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又訓斥道:“太子平日忙,無暇管束後院也就罷了!瓜爾佳氏你身為太子妃。怎麼也不好好管束著後院那些人?!”
溫皙語氣自然嚴厲訓斥,卻是明裡暗裡在幫著太子妃。瓜爾佳氏急忙起身,蹲身告罪道:“是淑瀅之過,請貴母妃責罰。”
溫皙嘆了口氣,語氣鬆緩了些許道:“倒也不能全然怪你,你是未來的國母,卻手無寸權,難免為人小覷!只是旁人你管束不得。幾個妾侍該好好管著才是!別讓旁人以為太子要寵妾滅妻,便是你的大錯了!”
一番話看似在訓太子妃。實則是在訓太子。胤礽頓時臉上有些難堪,卻不發一語。
“是,淑瀅謹記貴母妃教誨。”瓜爾佳氏垂首恭順地道。
溫皙語氣又鬆緩了大半,繼續道:“倒也不全然你的過失,本宮回宮之後發現流言甚囂塵上,細細查來。卻發現不是從毓慶宮走漏出去的,而是惠妃宮裡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目光落在惠妃納喇氏身上,滿是冷意。
惠妃急忙站了起來,笑道:“皇貴妃想必誤會了,臣妾宮裡的人怎麼會隨便亂說呢!”
溫皙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惠妃散佈留言。只是就算沒證據,哪又如何?溫皙冷冷一哼道:“此事是皇上查到並告知本宮的,惠妃的意思難道是說皇上錯了嗎?!”
惠妃頓時尷尬在了哪兒,她可不敢說是康熙錯了,一時間啞口無言,只得低下頭去。
“本宮記得,這個月正好輪到宜妃管束六宮?”於是,又責問到了宜妃頭上。
宜妃急忙福身道:“是臣妾未能管束好六宮,請皇貴妃贖罪。”
“既然管束不好,以後就不必管束了!”溫皙一語出,直接褫奪了她協理六宮之權!
宜妃頓時慌了,若是宮權,日後必然要落後於其他三妃,她如何肯,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了。溫皙平日裡待四妃都十分寬厚,以至於如今驟然變了一張臉,都叫她們無所適從了。
五阿哥一時間有些不忿,上前質問道:“皇貴妃不責罰撒佈流言之人,為何要責罰額娘?!”
溫皙冷冷一笑道:“看來宜妃之過,不僅僅是未能管束好六宮,連兒子都沒教好!”
宜妃這才明白,溫皙也叫了五阿哥來,是不存什麼好心的,急忙一把將胤祺拉回來,低聲道:“閉嘴,不許胡說!”
五阿哥卻是不肯閉嘴,反而愈發惱怒地盯著溫皙道:“皇貴妃如此是非不分,便是非要仗勢欺人了嗎?!”又想到了如嬿之事,胤祺打早就窩著火,今日正好發洩出來。
仗勢欺人?胤祺說說得一點不錯!她便是要仗勢欺人!溫皙倒是樂得見五阿哥說不恭不敬的話,這樣她就更有理由來責罰宜妃了,於是冷笑道:“宜妃既然教子不善,想必是因為要管著六宮的事兒,平日裡都沒時間了。以後正好專心教導兒子!”
又對上了胤祺那雙憤恨的眼睛,便笑道:“五阿哥,你需記住了!母憑子貴,若有一個好兒子,自然得享尊貴,若是一個不像話的兒子,便會連累母親!今日僅僅是小懲大誡,明日便會丟了性命!”溫皙的話中若有所指。
溫皙的語氣冷冽中帶著幾分殺意,逼迫地胤祺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恍然想起自己所做之事,不由地心驚了。
溫皙嗤笑道:“別以為自己很聰明,別以為你們暗地裡做的事兒本宮不知道!”目光又冷冷地落在剛來不久的三阿哥胤祉身上,“有些事兒本宮清楚得很,皇上自然更清楚!”
三阿哥急忙垂下頭去,一雙手驀地抓緊了自己的袖子,呼吸也驟然變得急促了。
溫皙繼續道:“皇上顧念血濃於水,只是能顧念一次兩次,卻不會永遠縱容!”
“有人去年在本宮宮門外,冰天雪地裡罰跪了三個時辰,卻好了傷疤忘了疼!”溫皙的目光直逼三阿哥胤祉,當年玉錄玳落水是他做的,那香囊雖是意外才害到了溫皙,兩筆仇加起來,溫皙語氣愈發冷了。
溫皙小指上赤金的護甲華麗而奪目,今日特意穿了隆重的皇貴妃吉服,擺足了氣勢,便是要發作六宮!溫皙道:“阿哥們都要分府,便不再本宮管轄之下,可也別忘了,你們的額娘還住在後宮裡,本宮既然掌管中宮箋表,主理六宮,你們做錯了事兒,便是你們的額娘教導不善!該重罰!”
胤祉不由地握緊了袖子底下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除了四阿哥和太子,誰人沒有生母?任何人都要投鼠忌器!
“本宮聽聞,三阿哥寵著一個小腳漢人妾侍,居然都踩到了三福晉頭上!如此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