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是什麼地,也輪得到你們這些不長眼的來拜高踩低?!”
竹兒馬得毫不留情面,那太監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強自忍著道:“沈姑姑何必拿奴才出氣,奴才不過是跑腿兒的!”
溫皙冷冷一哼,“太子妃管著後宮份例的發放,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是太子妃叫你送這些次等皮子來的?!”
如此一問,那太監立刻冷汗涔涔,急忙道:“太子妃娘娘自然吩咐了各宮份例都不能少!”
“只是不能少嗎?!”溫皙冷笑連連,“以次充好也也是太子妃允許的嗎?!”
那太監聽了立刻普通跪下。急忙一推三六五:“奴才只是負責送份例的,都是上頭交代的!”
溫皙轉臉吩咐竹兒:“去請太子妃來,本宮倒要問問,今年是怎麼了?連本宮的宮裡都是這種次貨,其他嬪妃宮裡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兒呢!”溫皙一走三個月,回來都四五日了。康熙也不曾來,內務府的奴才便是瞧上了這點,才膽子肥了嗎?!凌普在承乾宮跟前,素來跟個孫子似的處處討好,如今倒是皮癢癢了!
沒成想,竹兒這一去居然大半個時辰才回來,毓慶宮雖然在東六宮的南面,但距離並不算遠,照例算是不需這麼久的。竹兒也是一臉氣悶。道:“主子,太子妃今早就出宮去了誠郡王府,誠郡王小阿哥滿月。”
“不過是妾室所出,太子妃倒是巴巴地去了!”溫皙語帶諷刺,三阿哥的嫡福晉已經先後生了兩個兒子,現在這個是妾室王氏所出。照理以太子妃的身份,是可以不必去的,可如今太子與大阿哥相鬥。她這個太子妃也要去拉攏三阿哥嗎?還是故意趕著誠郡王小阿哥滿月的日子才叫這些個奴才來放肆的?!
說完,溫皙斜睨了跪在地上大半個時辰的太監一眼。“太子妃日理萬機,本宮哪兒好打擾?”溫皙說得笑意盈盈,可怕這太監嚇得不輕,“日理萬機”這四個字可是隻能用在皇帝身上,旁人用了便是大不敬!溫皙這話委實誅心!
溫皙又道:“本宮記得,當初是叫惠妃管著內務府亂七八糟的事兒。那就把這些東西和這些個奴才都交給惠妃處置吧!”
“皇貴妃饒命!”幾個太監嚇得急忙磕頭。雖然只是幾個奴才,卻也曉得太子和大阿哥的爭鬥,若是他們落在大阿哥生母惠妃手上,還有好日子過?!故而嚇得磕頭如搗蒜。
溫皙卻已經乏了,吩咐了小鹿子親自帶著幾個粗壯的太監給押送到惠妃的鐘粹宮。溫皙便去了暖閣。到美人榻上眯一會兒。
午睡醒來,便見西洋鐘的時針已經指到了兩點的位置,便要起身了。這會兒西洋擺鐘還是個稀罕物件,放在嬪妃宮中也不過是個新奇的擺設,很少有人用它計時。
醒來有些困懨懨的,見天色有些暗,便問竹兒:“外頭又在下雪了嗎?”
竹兒端了五香湯伺候溫皙淨臉淨手,所謂五香湯,便是用香荊、桂枝、青木香、白檀、茯苓在水中浸泡過,冬日以此溫湯淨臉。溫皙習慣加薄荷,只是冬日裡沒有薄荷,便只能如此了。
淨了臉,溫皙也不打算出門,便只拿雪蓮潤澤膏摸臉作為保溼,以螺黛略畫了一下眉,便可。
“主子,惠妃娘娘重懲了那幾個奴才,和成妃娘娘商議後發落慎刑司吃了三十板子,然後打發去了辛者庫。”竹兒語氣清淡地稟報道。
這樣的懲處,也算是在溫皙的意料之中。且不提大阿哥和太子針鋒相對,惠妃不會放過這個打壓太子的機會,如今人交給惠妃處置,她必然不敢不處置,否則溫皙就有理由奪了她的宮權!
既不打算出門,便不必穿得太鮮豔奪目,故而溫皙選了件淺蓮紫色撒花如意紋的衣裳,配月白色色琵琶襟兒玉蘭蝴蝶紋銀狐滾邊小坎肩。換了衣裳便斜斜地靠在美人榻上,腳踏上跪著個手藝不錯的宮女伺候著一下下捏腿。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就是無聊了些。
過了沒多久,便聽外頭太監傳報說太子妃求見,說是攜了重禮來賠罪了。
溫皙嗤地一笑,道:“太子妃日理萬機,本宮哪兒敢打擾她的時間。且讓她回吧,東西就收下吧!”送上門的禮,溫皙自是不會拒絕,不過也懶得應對她那張臉。
竹兒笑盈盈清點著東西,道:“主子,這可都是些好東西,裡頭還有兩塊玄狐皮呢!些上好的綢緞料子樣式十分新穎,還有三十個攢金花的正紅香囊,年節到了,主子正好可以用來裝了金錁子銀錁子來賞人。”
溫皙恩了一聲,道:“她是何時回了毓慶宮的?”
小鹿子上前一步,回答道:“奴才查了。午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