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桃樹景配牡丹花紋盆取“蟠桃獻瑞”、“富貴長壽”之意,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內務府造辦處首領太監孫守忠躬身道:“貴主子日前說造辦處作的扁方樣式老套,沒點新意,奴才特督促新制了一批,還請貴主子過目。”
溫皙眼睛輕輕一瞥,孫守忠隨從的小太監端跪高捧著一個紅木四方托盤,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四支樣式新穎的扁方,第一支五寸許的小扁方,是通體和田白玉的料子,上嵌著紅翡翠蓮花,一頭落著一直栩栩如生的點翠蜻蜓,下垂著長長的水滴形白玉珠穿成的絡子;第二隻六寸有餘,是赤金扁方,上為鏨花碧璽蝴蝶,垂著水頭極好的翡翠珠子為絡子末梢是一顆碩大圓潤的金珍珠,足有拇指肚一般大;第三隻亦有六寸,是上佳的羊脂白玉料子,以絕佳的工藝鏤雕龍鳳呈祥;第四隻是七寸大扁方,是掐絲點翠桂葉纏枝的樣式,點翠翠色藍汪汪鮮豔無比。
溫皙看了微微點頭,著人賞賜了孫守忠金瓜子,道:“你倒是個盡心的。”
孫守忠急忙謙恭地道:“能為貴主子盡心是奴才的幸事!”孫守忠也算是宮中有資歷的太監了,年近四十,濃眉正臉,看上去倒是一副忠厚的面孔。內裡子忠厚與否便不得而知了,但起碼是個會看皇帝臉色行事的人,素來對承乾宮很是巴結。
松兒回來稟報道:“主子,奴才查清了,昨日佟貴妃帶著李嬤嬤去了宣嬪娘娘的景陽宮,跟郭貴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溫皙嗯了一聲,並不覺得有絲毫奇怪,抬頭看吳魯氏道:“那位李嬤嬤是···”
吳魯氏解釋道:“她是當年孝康章太后身邊的舊人,在皇上跟前也是有兩分顏面的。”
溫皙微微驚訝,“佟貴妃想來是極為看重端嬪和她肚子裡的這一胎,才為她籌謀的。那個翠娥都割腕自盡了,死無對證,佟貴妃竟然也能翻案?”
吳魯氏搖頭,道:“未必真需要證據,只需說動郭貴人即可。”
溫皙微微疑惑,“只是若無實在的證據,郭貴人豈會輕易相信?”宜妃的手腳利索又幹淨,斷不會留下不乾淨的尾巴。
吳魯氏略有深思,“···那就是那位李嬤嬤的本事了。”
溫皙也不由地不敢小覷起來,這些個在宮裡混跡了這麼多年的老宮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無憑無據也能說服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果然是好本事。
松兒歪頭道:“奴才還聽說,郭貴人跑去翊坤宮大吵大鬧了一通,合宮的人都知道她和宜妃娘娘鬧翻了。”
溫皙依偎在貴妃榻上,身下是新制好的猞猁皮褥子,毛厚且柔軟無比,乃是康熙親手獵到的那一塊,溫皙嘴裡吃著蜜餞海棠道:“宜妃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碰到郭貴人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難免受氣些。也是李嬤嬤有本事,不但解了端嬪的圍,還反將了宜妃一軍!”郭氏不按常理出牌,但卻不是沒有腦子的,她這一鬧,作為親姐姐的宜妃自然要寬厚大度不去計較,但是旁人只怕就要去想郭氏為什麼和端嬪重歸於好,又和親姐姐宜妃撕破臉了呢?···只可惜,旁人怎麼想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康熙怎麼想、太皇太后怎麼想。
吳魯氏道:“本就是有那麼大一塊裂痕的石頭,再稍微加一把勁兒就碎了。”
溫皙點點頭,又囑咐道:“嬤嬤替我挑兩樣不易動手腳的送給端嬪安胎吧。”
“嗻!”
第五十五章:美人乎?嫫母乎?
又過了數日,戴佳氏十分待見青蘭,對她的醫囑言聽計從,但卻不曾回覆溫皙當日提出的建議,便心下有些著急。溫皙瞧著外頭天色晴好,就道:“本宮記得宋答應的簪花小楷寫得極好,請她來為本宮抄錄詩經吧。”
啟祥宮在東六宮,承乾宮在西六宮,距離甚遠,但宋氏卻不過半個時辰就來了,恭敬殷勤可見一斑。宋娉婷雋秀的額頭上掛著一層細細的汗珠,看樣子是走得很急。她穿著一身淺淺的藕色宮裝,十分雅緻素淨,進了殿急忙行禮,“婢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溫皙叫她起身,嘴上隨和地道:“也有數日未曾見到你了,宋答應這幾日過得可···”溫皙嘴巴不由地僵住了,本來是要問她過得可好,但是在宋氏起身的時候就,溫皙瞧見了她臉上明晃晃的的巴掌印記,便知道她的日子過得相當不好。
宋氏慌忙低下頭,倔強的臉上掛著委屈的淚花,聲音又幾分感動:“多謝娘娘惦記。”嘴裡的話說出來,喉嚨便有些哽咽了。
“你這是怎麼了?宮中規矩,連宮女都是不許打臉的,何況你是嬪妃,誰這樣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