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兩個方向走,一批朝咱們的人方才追去的方向追去,他們必會沿路留下印記,大家注意追蹤相信很快便能趕上;一批往出城方向追去;剩下的人即刻通知其他暗衛,調百十人手增援。”
按大方向來說,其實只有兩個,一是往城深處走,一是出朝歌。
而他則立刻設法進宮,報告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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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暗衛裡下來照顧冬凝,冬凝趁她不備,將她打昏了,迅速出了府。
她一路狂奔,一路歡笑,方才委實好險,沒想到押解的暗衛這麼快就到了,若再早一步,她們還在換衣,但翹楚的策略無疑成功了!
按她自己的想法,本打算直認是自己放了翹楚的,方才的說辭卻是翹楚教她的。
翹楚說,暗衛必定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但這樣說仍是有效果的,追兵不得不分成最少兩批朝兩個方向追。若需調增援,便是三批。這樣,追蹤樊如素的人便至少少了一半。
他們既佔了先機,只要一出府,翹楚立時褪下人面交給樊如素,樊如素在街上用錢僱一名女子帶上人面,而翹楚則隱入人群,向皇宮方向而去。
暗衛很快就會追上樊如素,假扮的女子並不是有意為之,必定會露出破綻,但即便他們發現那女子是假翹楚,已追不上真翹楚,翹楚早已走遠且亦已非舊時容貌。
而樊如素要做的便是如何脫身——他的情況最是兇險,因為暗衛必定要將他抓住向上官驚鴻交差,一旦樊如素被抓,除非翹楚此去成功,和上官驚鴻言歸於好,否則,樊如素處境危險,上官驚鴻必定不會放過他。
但暗衛的人數因被分流少了最少半數,要脫身的機會便大多了。
幸虧認得暗衛沿路留下的標記,冬凝方很快便在一條秘密的衚衕裡找到樊如素。
樊如素的情況很不好。
一名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蜷縮在角落處,人面摔在地上,部分暗衛已被分出去追翹楚,他則和七八名暗衛打鬥在一起,他身上負傷不少,流了很多血。
冬凝心裡一疼,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些暗衛是她的同伴,她實在無法跟他們動手。
而幾眼下來,武功甚高的樊如素為什麼會負傷,他也明白了,這眾暗衛的武功本來就好,且招招狠辣,要將樊如素擒住,樊如素卻不用致命招數還擊,只是自衛,可這樣他根本無法脫身。
夕陽下,衚衕兩端,他在角落裡負隅而戰,她在巷子口。
他似是很早就發現了她,一直淡淡地凝著她,也不出聲讓她幫忙。
因為怕她難做?
因為怕她傷心,所以情願自己受傷也不對她的同伴下殺手?
當他又中一劍,冬凝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一躍上前擋到他面前。
眾暗衛一驚,為首兩人沉聲喝道:“冬凝小姐,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你和這人果是一起的?”
冬凝也不理他們,俯身對樊如素道:“你先走,我攔著他們。”
樊如素眸光一沉,“不行!莫說你攔不下他們,擬若被他們逮回去,睿王雖和你交好,你也必定麻煩。”
“樊大哥,禍是我自己闖的,就該我來承擔。”
“我說不行!”
“將他們一併擒住,讓爺發落!”
眾暗衛不同冬凝,並不感情用事,他們只效命於上官驚鴻。
很快廝殺又起,劍影刀光翻飛。
混亂中,冬凝大叫了聲“樊大哥小心!”,肩臂替他擋了一刀,樊如素大驚,一怒之下,連續幾個殺招逼退了幾名暗衛,但此時他負傷已重,二人要脫險已是不可能了,冬凝被樊如素攬在懷中,嗅著他身上濃重的汗血味,眼眶頓時溼了,“樊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們走不了了。”
為了成全上官驚鴻和翹楚的愛情,也許也為了替宗璞贖罪,她賠上了他。
淚落到樊如素的臂上——那筋脈俱都憤張的手臂猛地一震,他的聲音突然淡淡在她耳邊劃過,“秦冬凝,我們能全身而退,一定能。”
冬凝猶自噙著淚水,聞言吃了一驚,總感覺樊如素哪裡不同了。
她抬頭看去,卻見樊如素眼中精芒利漲,他盯著前面的暗衛,嘴角竟浮了絲笑,眼裡又分明帶著不屑。
冬凝禁不住顫了聲音,“不,你不是樊如素。”
“不,我就是樊如素,只是樊如素有時不知道我罷了,秦冬凝,你可以喚我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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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去到皇城的時候,夕陽豔紅,將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