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我是來問罪的,那就老實一點,把你做的都說清楚,也許,你老實一點,我就寬容一點,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
我笑了笑:“那,我就先謝過夫人的寬容了。”
這個時候就算傻子也能聽出我這句話裡的譏誚之意,她的臉色一沉,還沒開口,她身後那個丫鬟小蓮立刻指著我道:“夫人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誰讓你那麼多話的!”
我被她吼得微微睜大眼睛:“我……沒有啊。”
“我告訴你,現在可沒有人給你撐腰了,你如果再在夫人面前最多說閒話,按照我們的家規,可是要掌嘴的!”
“哦……”
我挑著眉毛,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哼!”
我說道:“不過,夫人要問我做了什麼,可我真的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值得夫人過來興師問罪?”
韓若詩瞪著我道:“你還要裝傻?元修在這之前一直好好的,沒病沒痛,為什麼一來這裡就生病,而且病得那麼急,病得那麼重?”
“人吃五穀雜糧,當然是要生病,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才會無病無痛。”
她抬眼看著我。
我一攤手:“死人,就什麼病痛都不會有。”
她一聽這話,就像被人紮了一針似得,猛地一拍桌子,就聽“砰”地一聲,桌上的茶杯都蹦了起來,她怒髮衝冠的道:“顏輕盈,你還敢在我面前狡辯!”
這倒是她第一次,這麼不客氣的在我面前怒吼,不過我想,可能在她自己的意識裡,打我罵我都不止一兩次了,只是過去,因為有裴元修在,她就始終有顧忌,也要做出一個大方大度的妻子的形象來,可現在,裴元修病重,自然就給了人一些可以放鬆,甚至放下面具的機會。
更何況,我的肚子——大概一直都是她的噩夢。
這是難得的機會。
想到這裡,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夫人不要生氣,我不過說了一句實話罷了。”
她陰狠的說道:“我要是的實話,可不是這句廢話。顏輕盈,你不要以為現在還有人給你撐腰,還有人由著你在這裡橫行霸道。我告訴你,你做的那些事,可以足夠你死十個來回還有餘,我可不會像別人的那樣,顧忌你顏家大小姐的身份,還對你憐香惜玉!”
狠話放到這個份上,臉皮是早就撕破了。
於是,我也慢慢的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來:“夫人到底要我說什麼呢?”
她冷冷的看著我:“說,你是怎麼害得他生病的!”
“我?”
我哭笑不得:“我這個樣子,能害得他生病?”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問過他的侍衛了,昨天你們兩在府裡單獨說話說了半天,別的人都沒有靠近過他。他送你回這裡之後也是一個人回房的,然後就病了起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臉色稍正,說道:“夫人也說了,他的侍衛一直在看著我們,那就應該看得很清楚,我們兩除了說話,什麼都沒做。難道,夫人認為,說話也會害人生病嗎?”
“侍衛看到的,只是他看到的,”韓若詩冷冷道:“顏輕盈,你的手段我也已經清楚得很了,你要加害一個人,怕是連自己出面都不用。元修那麼相信你,毫無防備的靠近你,你要害他,只是舉手之勞!”
我更是隻能苦笑:“夫人要這麼說,我簡直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
“有這樣的本事,我何苦還在這裡受夫人審問呢?”
“……”
“若我跟他說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讓他病倒,那我跟著你們這一路從南到北,說了那麼多的話,豈不是在軍中都該流行瘟疫了?”
韓若詩被我說得一頓。
倒是她身後那個小蓮惡狠狠的道:“你就是個瘟神!”
我冷笑了一聲,連看都懶得看她。
倒是韓若詩微微眯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突然說道:“那你不妨老實告訴我,你們說了什麼!”
“……”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
看來,她不止是來找我的麻煩,還有一點其他的意思。
仔細一想到也明白過來,眼前就是京城了,不止裴元修手下的那些將士們心亂,連同這兩個姓韓的女人,只怕心境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平靜。
畢竟,有一些位置,隨著裴元修登上寶座之後,也會隨之而來。
韓若詩可能想要知道的,就是她的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