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只是聽裴元珍說了兩句話,但這個時候我感到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被長廊上的風一吹,全身都有些戰慄,我想起來那一天,裴元灝帶著我和妙言去州府賞花的時候,州府的護衛似乎就非常的謹慎,甚至可以說是緊張,差一點都不讓顧平進門了,現在我明白過來,是因為府尹大人遭遇了暗殺,這樣的大事對他們來說,是隨時可能掉腦袋的,他們當然要小心謹慎。
只是我沒有想到,刺殺——這種事竟然真的落到了劉輕寒的身上!
當年的劉世舟,還有劉毅,他的父兄都是在這個地方,這個任上遭遇刺殺而魂斷江南,從知道輕寒的身世之後,從知道他的夢想和責任之後,我最擔心的事,就是家族的血脈給了他這樣的責任感,把他引上和父兄一樣的道路,那麼會不會,也讓他得到和父兄一樣的結局?
一想到這裡,我只覺得全身的血都要冷掉了,下意識的抬頭看著裴元珍。
“是什麼人?”
“……”
“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裴元珍冷冷的看著我,不答反問:“你說是什麼人。”
“……!”
看著她冰冷的目光,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一下反應了過來。
難道她的意思是——
“不會的!不會是你二哥!”
裴元珍還是看著我,冷冷的沒有說話。
“不會是他,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他也答應了我。”
“他答應了你什麼?”
“他答應了我,不會對揚州動武的!”
“……”
聽我這麼說,裴元珍的目光微微有些閃爍,似乎也有些遲疑,但沉默了許久之後,她還是說道:“二哥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他沒那麼容易放棄。況且,就算二哥現在暫時不想對揚州動手,但你——你跟輕寒的過去,他知道嗎?”
聽了她的話,我一時有些窒息。
對於裴元修——說實話,我瞭解得太少了,雖然他一直對我都那麼溫柔,沒有冷酷暴戾的態度,也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決絕,但我始終看不透他,和藥老跟我說的話一樣,雖然每天跟他朝夕相對,卻始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