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顆種子,是不是開始生長了?”
“……”
他的手輕輕的放在我的心口上——
“我,是不是已經在這裡了?”
對著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呼吸,我淡淡的一笑,抬起仍然酥/麻無力的手,沿著他淤青尚未褪盡的肩背慢慢的往上滑,最後捧著他的臉頰,摩挲著上面一些細小的傷痕,輕輕的說道:“每一顆種子,開始成長的時候,都會很脆弱
。”
“……”
“你和我一起,好好的保護它。”
“……”
“好嗎?”
“……”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那幾乎要溢位來的笑意之後,是他低下頭來,在我唇上印下了一個炙熱而顫抖的吻。
在被他吻住的時候,我哽咽著,將從心底裡湧起的那一股酸澀,和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我沒有說完。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心,已近貧瘠。
讓我的心長出一顆種子,是最後的努力。
若連這顆種子都死去,我再也沒有能力,去愛上一個人了……
我們兩夫妻身上連傷帶病,也足足休養了好幾天天,才終於恢復了元氣,當然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畢竟,年寶玉則還有二十萬大軍壓境,壓在我們的心上。
除了安陽十八騎,洛什讓人都給我們換了馬,補給充足之後,便要上路了。
洛什和黃天霸一同送我們,央初王子當然也跟著。
還有一個並不受歡迎的邪侯奇,也在隊伍裡。這一路上我有好幾次想開口問洛什,關於借兵的事,但都礙於他在場,始終沒辦法問出口;想要跟黃天霸說話,他一直臉色蒼白沉默寡言,騎著馬慢慢的走著,似乎也沒有要說話的心情。
眼看著武威城門越來越近,我的心裡也越發的焦慮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黃天霸會安排的。”
轉過頭,看見劉輕寒一隻手握著韁繩,那受了傷的肩膀垂了下來,看似閒散的策馬走過我的身邊,卻並沒有看我。
我的心,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顫。
一時間,也有很多問題湧上了我的心頭。
黃天霸會安排,如何安排?
他跟洛什之間,是不是也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
而劉輕寒,他又是何時跟黃天霸搭上線的?是那天我們去狩獵,他們留在草亭裡嗎?
可是,當我看著他有些淡漠的眼神,那些盤旋在舌尖的話還是都嚥了下去,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這樣啊,那好。”
他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然後,似乎也笑了一下,伸手抖了抖韁繩,馬蹄快了兩步走到前面去了,我騎在馬背上,看著他晃晃悠悠的背影,垂下了眼瞼。
這時,裴元修也策馬走到了我的另一邊,對著我微微的一笑。
我也笑了笑。
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離兒和央初,兩個孩子也是騎著馬並行,央初睜大著烏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看離兒一眼,一會兒又看一眼。
終於到了城門口,我們的馬停了下來,正打算回頭道別,卻看到央初已經撅起了嘴,戀戀不捨的對離兒道:“離兒,你以後還會來找我玩嗎?”
離兒點點頭:“會的呀。”
“真的?什麼時候?”
“有空我就來。”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呃……”離兒望著天想了一會兒,點著腦袋:“我,我都很有空的
。”
“那你要多來。”
看著這兩個小孩子這麼依依不捨的樣子,我倒放鬆了笑了起來,看起來小孩子的世界還是比大人的世界純淨多了,即使幾天前兩個人還跟冤家一樣大吵大嚷,現在卻已經好得分不開了。
這時,邪侯奇策馬走上來,看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你這麼喜歡她,把她娶回來當老婆不就好了?”
這話一出口,別人猶可,倒是央初,騰地一下紅了臉。
離兒愣了一下,臉蛋兒也紅了,哼了一聲,不理他們,而是趕著馬走到前面去了。
央初像是還有話要跟她說,一見離兒跑了,又有些捨不得,又有些害羞,憤憤的看了邪侯奇一眼,氣鼓鼓的低下了頭。
我不由的也有些好笑。
想起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