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時,那樣的戾氣還是慢慢的散去,彷彿在湯羹香濃的熱氣中散開了,沉默了一下,柔聲道:“朕讓你坐,不是讓集賢正字坐。”
不是集賢正字?
回想起剛剛大包小包往宜華殿的搬運,想起那些小太監小心翼翼賠笑的樣子,我只覺得滿屋的鹹香也不那麼誘人了,只是站著不動。
常晴忙站了起來,柔聲道:“青嬰,皇上讓你——”
話沒說完,她突然頓住了,皺著眉頭,臉上閃過了一絲難過的表情,整個人都佝僂了下去。
我看到她這樣,也給嚇了一跳,小心的道:“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我——我——”她有些無措的,還喃喃的想說什麼,突然伸手捂著嘴,發出了一聲乾嘔。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驚住了。
裴元灝也急忙起身過來扶著她,道:“皇后?怎麼了?”
“臣妾——”常晴皺著眉頭,剛要說話,突然又是一陣乾嘔,難耐的吐出了幾口酸水,旁邊的扣兒和杏兒他們都急忙上前來護著皇后,水秀遞過來一條絹帕,我拿著小心的幫常晴擦了擦唇角,裴元灝看著這一幕,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頭道:“傳御醫!”
門外的小太監立刻腳不沾地的跑過去了,我們扶著常晴小心的走到榻前坐下。
屋子裡一時都沒有了聲息。
我的心裡似乎也已經明白了什麼,只站在旁邊小心的看護著她,裴元灝坐在榻上,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還難過麼?”
“臣妾沒事。”常晴說著,自己像是也有些無措,抬起頭來看著裴元灝:“皇上不要擔心。”
“沒事。朕陪著你。”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她柔弱消瘦的肩膀——那曾經幫他擔起過不少煩惱,甚至風雨的肩膀。
不一會兒御醫跟著小太監,氣喘吁吁的跑了來。
裴元灝臉上凝重的神情已經讓人讀懂了什麼,那御醫跪下請安之後,便哆哆嗦嗦的拿出枕墊,絹帕,小心的為常晴診脈。
一屋子,加上門口的十來雙眼睛,都看著那御醫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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