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孃的摯友呢。”
若是在平時,他們介紹我的時候,至少會突出我“妙言公主的親孃”,或者“西川顏家大小姐”的身份,但這一次,扣兒卻說是“皇后娘娘的摯友”,我立刻就明白過來,而那兩個當兵的猶豫了一下,又看著她手裡那盞燈籠,終於說到:“那,還請快去快回。”
說完,就各自退了一步,給我讓開一條路來。
我定了定神,然後噶你的對著扣兒一笑,她又說道:“顏小姐這是要去劉公子那裡嗎?”
我點了點頭。
“外面路不好走,奴婢陪顏小姐過去吧。”
“這,會不會讓你為難?”
“沒事的。”
想來,也是常晴交代了她的。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她便提著那盞燈籠走到了我的前面,我們兩慢慢的繞過這個小小的驛站,走到後面去了。
剛一繞過這個驛站才發現,後面還有許多士兵在佈防。
看來,也是那個曹澈安排的,將皇帝所在的這個驛站嚴密的保護起來。
我們慢慢的走過去,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營帳,周圍還有一些小一點的,再遠,就是那些老百姓安頓的地方,有的人就是幕天席地身下一塊褥子睡著,好多人還在圍著一堆篝火在做飯。
誰知,剛要靠近,兩邊立刻就走出來幾個人攔住了我們。
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倒嚇了扣兒一跳,那幾個人問道:“是誰?”
我扶著扣兒,上前道:“是我。”
那幾個人藉著燈籠的光看了我一眼,立刻低頭道:“顏小姐。”
我也藉著燈籠的光看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似乎就是傍晚的時候走上來說那些話的將領的其中一個,我笑了笑,說道:“我是過來找輕寒的。”
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番,那個人說道:“這,恐怕不是很方便。”
我眉頭一皺:“為什麼?”
“公子有些不舒服。”
“什麼?”
我立刻就急了:“怎麼不舒服?他病了嗎?”
“顏小姐也知道,公子前幾日本就是日夜兼程趕到臨汾,非常的勞累了,後來又熬夜受了涼,這兩天還一直在趕路,都沒有休息的時候,病情自然就加重了。”
“我,我過去看看他。”
我說完就要往前走,那人急忙走過來伸手攔在了我的面前,我眉頭一擰,抬頭看著他:“你幹什麼?”
“顏小姐請恕罪,剛剛才有人給公子熬了藥,公子喝了也睡下了,這個時候是在不好有人過去打擾他——不過顏小姐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公子的。”
“……”
“顏小姐如果是有事要問公子,也不急於這一時。”
“……”
說話的時候,他又往周圍看了看,不知道這樣黑燈瞎火的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又對著我笑了笑:“反正,很快就要進入潼關了,到時候一定有機會的。”
雖然他對我說話客客氣氣的,周圍的那幾個人也並沒有露出凶神惡煞的守門神的樣子,但是我感覺得到,不管是輕寒授意,還是他們自作主張,今晚他們幾個是肯定不會讓我過去見到輕寒的。
如果要闖進去,當然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我在這裡大呼一聲,蕭玉聲和查比興也不會置之不理,但這個時候,也許是因為真的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開始有了近“他”情怯的心緒,還是冷風一吹,讓我真的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甚至還沒有想好見到他之後第一個問題要問什麼。
所以——
我想了一會兒,回頭看著扣兒也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像是生怕會真的出什麼大事,我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扣兒,我們回去吧。”
那幾個人倒是比她更先鬆一口氣:“恭送顏小姐。”
我走出一步之後又停下來,回頭對著他們說道:“我不管其他的,但照顧好他這件事,你們最好真的做好。”
那人愣了一下,立刻說道:“是。”
我這才轉身走了。
這一次是我走在前面,扣兒緊趕慢趕的才能追上我的腳步,結果一不小心,燈籠不知道撞到路邊什麼東西上,就熄滅了。
她沮喪的嘆了一聲,我說道:“算了,先回去吧。”
兩個人慢慢的摸索著往前走,就聽見旁邊也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是那些老百姓往前面去取了水回來,手裡也只拿著一根燃燒的木柴,發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