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了,突然變得那麼急躁了起來。”
他的臉上浮起了一點微笑來,安撫的道:“這和你多大沒有關係,因為是你娘,在她面前,你永遠就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況且”
他握著我的手:“我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
我抬眼看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牽著我的手,柔聲道:“走吧,如果你真的要去看,我陪你去看看。”
雨細得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但天黑之後周圍就冷了很多,他還特地給我加了一件衣裳,兩個人撐著一把傘,提著一盞防雨的琉璃燈,一起往前走去。
白天喧囂的書院,這個時候安靜得什麼都沒有,整座山幾乎都是黑漆漆的,只剩下了我們眼前的這一團光亮,和兩個人整齊的腳步聲,低沉的呼吸聲。我被他緊緊的攬在懷裡,走過了風力最強的那條長廊,就隱隱的看到夜色中藏書閣的輪廓了。
他低頭對我說:“你想要怎麼看?再去樓上看嗎?”
“”我想了想,搖頭:“那裡我們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那你”
“我們去那裡看。”
我伸手,指向了前方。
輕寒往前看了一眼,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我指的,不是藏書閣,也不是天一門,而是藏書閣後面,那條長長的石階通向的西山的主峰。
來這裡的這麼多天,雖然查比興他們幾乎從不限制我們的行動,但我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走到藏書閣的後面,去登上西山書院的主峰,因為那上面,是西山書院最中心的地方,似乎所有來這裡的人也都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除了山長,和他允許的人,沒有人能夠隨便靠近那裡。
而我知道,太子念深就是因為進入了那裡,才一直沒有再出來。
輕寒在西山書院呆的時間應該比我更長,他當然也更明白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所以立刻蹙了一下眉頭:“你,不會要上去吧?”
我輕聲道:“我並不想要進去,只是,我想看看,藏書閣的樓頂,到底是什麼。”
周圍的山峰沒有比這裡更高的了,只有繼續往山上走,才能看到。
他抬頭往上看了看,整個書院都是黑漆漆的,那裡當然也不例外,甚至來這裡的這麼多天,都沒有看到上面有過燈光煙火,他想了想,才說道:“上去可以,不過雨天路滑,你要小心點,抓緊我。”
“嗯。”
兩個人很快便走過去,繞到藏書閣的後面,這裡有兩條窄小的小路從左右兩邊延伸出去,最後都同歸到了上山的石階前,我們走了右邊的小道過去,這裡因為走的人少,路雖然乾淨,但兩邊的花草特別的繁茂,被雨水淋得悉悉索索作響,才剛走到石階前,我的衣裙已經溼透了。
輕寒提著燈籠走在前面,一隻手牽著我登上了石階。
雖然夜來風涼,細雨連綿,不過他的手卻仍舊非常的溫暖,被他牽著,有一種格外安穩的感覺,所以,在登上第一級臺階的時候,我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而在我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藏書閣。
現在,我們登上了第一級臺階。
不過,藏書閣的階梯和這裡的石階不同,它是環繞著藏書閣的四壁八面盤旋而上的,而這裡的石階卻是直通向山頂,所以,在藏書閣內攀登好幾級,才相當於這裡的一級臺階。
我輕聲道:“走慢一點。”
他在前面聽見,也沒有說話,但速度立刻就慢了下來。
於是,我在“藏書閣”內登上了一段臺階,腳下也登上了一級臺階。
他走在前面牽著我的手,沒有快一點,也沒有慢一點,好像也置身在那個“藏書閣”裡,跟我一起登上那盤旋的階梯。
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都不再說,卻默契無比的往上走著,細雨打在頭頂的油紙傘上,淅淅瀝瀝的聲音襯得這一刻越發的安靜,好像整座西山都只剩下了我和他。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我彷彿“看見”了頭頂上的那道暗門。
然後,我停了下來。
輕寒也立刻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睛,看見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看向了我身後。
我也回頭,看向了身後。
這一看,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兩站的這個地方,可以平視到藏書閣的上方,但是,離樓頂,的確還差了很長的一段,約莫,就是四、五丈的距離。
他喃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