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經人山人海,連插一隻腳下去的空地都沒有了,學生們只能擠在大廨裡,還有一些學生甚至連大廨都擠不進去,只能在臺階上站著。
看到這個清醒,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我從不認為人比一般的老百姓高出一頭,但書院畢竟應該是個清靜的地方,來了這麼多人,搞得像個菜市場一樣,的確讓我心裡有些不悅。
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論道,要如何進行呢。
幸好那些學生看見我和輕寒,還是立刻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進入大廨坐在了草蓆上,聽著下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頭都快要炸了,只希望南振衣趕緊出來,宣佈論道開始。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他卻沒有出現。
學生們也有些著急了,要知道之前比試御射,還有背書,都賽了整整一天,而論道這種事情,除非是一邊壓倒性的勝利,否則很難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這樣拖下去,怕是一天都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我抓著查比興問:“南振衣怎麼還不出來?”
查比興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既然說了今天進行論道,那就一定會進行的。二師哥已經上去了。”
好吧,我點點頭,再繼續等。
又等了一會兒。
連查比興也忍不住探頭探腦的往上看,這個時候,蕭玉聲從上面走了下來。
可他的身後,卻並沒有跟著什麼人。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就看見他走到臺階上,對著大家說道:“今日的論道,請各位上山,到藏書閣去。”
一語畢,下面的人尚可,這些學生全都哄得一聲鬧了起來。
“什麼?讓他們上山?”
“怎麼能讓他們去藏書閣呢?”
“就是,外人不能去的。”
“二師哥,這樣不行啊!”
蕭玉聲自己也蹙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這是大師哥交代的。”
站在一旁的陸笙眉頭都擰緊了,說道:“老師怎麼會同意這樣的事?他,他怎麼想的?”
蕭玉聲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在懷疑自己的老師嗎?”
那個陸笙雖然對著我們綿裡藏針的,但態度上還是非常的恭敬,急忙附身拱手道:“不敢。”
這些西山書院的學生一個個都疑惑不解,但下面的人都狂喜不已,西山書院作為蜀地最大的書院,也是人心中的聖地,很少有外人能夠進入山門,更是鮮有人涉足天一門後,而這一下,南振衣突然下令讓大家山上,更是讓大家進入藏書閣,這幾乎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我皺著眉頭轉頭看了輕寒一眼,他對著他擺了一個放平心態的手勢。
南振衣這些日子的奇怪舉動已經夠多了,這一個,也就不算什麼了。
於是,學生們紛紛起身,下面的那些人更是歡喜不已的走了上來,幸好來這裡看熱鬧的不少一些屠狗之輩,多少也是有些見識的,很多人還特地將鞋底的泥磕了之後再往上走。
但即使這樣,一片人潮過去,文宗門也已經不復之前的清淨。
接下來陷入喧鬧的,就是天一門。
大家帶著無比的興奮和驚奇,望著書院的周圍,直到他們過天一門,抬頭看到那氣勢恢宏的藏書閣,一個個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霧氣繚繞中,藏書閣像是一個華美的殿宇,漸漸的在他們面前顯露真身。
即使是那些前來挑戰的書院的學生,這個時候也整衣肅容,非常小心謹慎的進入了藏書閣的大門。
我走到門口,看著兩邊粗壯得如同擎天巨柱的立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腳,邁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藏書閣
我抬起頭來,看著裡面,如果說昨天,回到故居,是走進了一個記憶的小院子,那這一刻,我就是走進了一個記憶的殿堂裡。
雖然從外面看,這是一座三層閣樓,但走進了這座藏書閣就知道,裡面根本沒有分層,從底到頂貫通,能一眼看到樓頂上那繁複如蛛一般的樑柱。閣樓的四周八面全都是書架,也是從底到頂累積上去,書架上放著的滿滿的古籍,眨眼一看,好像無數的磚瓦堆積而成了這座閣樓,一條木梯盤旋而上,直達樓頂,途徑了每一處書架,走過上面,可以領略到每一個本書帶來的不同風景。
我在西川境內,包括離開西川進入京城,也見到過許多氣勢恢宏的殿宇,但沒有哪一個地方,比這座藏書閣給我帶來的震撼更大。
這似乎是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