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這裡看著主人……'橙黃的大眼睛直直的望過來,滿是悲傷。
沉默,許久之後。
'過來,伊里斯。'
蛇怪慢慢挪到畫像之前。
'好孩子,睡一覺吧。'
蛇怪恐懼的收縮了瞳孔,害怕的望向它的主人。沉睡?它怎麼能忘記將近千年的沉睡,一片冰冷,黑暗,什麼都沒有,永遠被遺忘的感覺。
但是那雙綠眼睛,主人的眼睛定定的望向它,深邃,沒有絲毫感情。
但是好溫暖,溫暖到無法抗拒。就像它初生時所看到的那一眼。
蛇怪崩緊的鱗片慢慢張開,身軀開始鬆懈得往下滑落,慢慢閉上眼睛。
——好的,主人,你說什麼伊里斯都聽。您也不需要告訴伊里斯什麼,只是別離開我。
等待並不久,是一個咒語。
壓下所有魔力與本能反抗的蛇怪小姑娘只來得及驚訝了一秒,不是安眠咒語,更不是別的什麼黑魔法,簡單卻又令它幾乎想哭。
熟悉而溫暖的靈魂進入它的意識裡,輕易的包裹住它原本的意識,在失去清明的最後一秒,伊里斯又茫然了,主人明明解除了契約,那個時候撕心裂肺的靈魂扯痛不是假的,為什麼這個時候卻又有契約的協調波動呢?
主人不是要離開伊里斯!
主人跟伊里斯在一起……
蛇怪帶著龐然大物特有的古怪扭曲笑意慢慢滑倒在地,龐大的身軀忽然一顫,明亮的橙黃眼睛再次睜開,沒有冷血動物的森冷恐怖,多了深邃凜然的清明睿智。
就算是再偉大的巫師,也不能熟練的控制這樣龐大的身軀,幾乎在下一瞬間,穿著漆黑裙子的小姑娘就出現在密室的地板上,她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手指,再重新理齊了頭髮,完全沒有伊里斯走路的彆扭與不知道怎麼用手的難受勁,很順當的走到畫像前。
精緻華美的中世紀畫像終於又是畫像了。
黑髮綠眼的少年坐在椅上,微微後靠,表情凝固在深深注視著畫外的那一秒,就彷彿看明白一切又能控制住所有的眼神,海蓮娜迷上的,是怎樣的自己?
控制了伊里斯的身軀,同樣也得到了它所有的記憶。
瘦弱矮小,有著令人恐怖的橙黃色眼睛的小女孩走出密室。
牆壁再次合攏,畫像永遠懸掛在密室裡,而解除與伊里斯契約的只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一半靈魂,他還沒有。
死亡,恐懼,紅色的魔藥、帶著詛咒的匕首、碎裂的鏡子……比鑽心剜骨更痛上一百倍的,薩拉查絕望又難以釋懷的神情,掉落的魔杖、永遠沉寂下來卻永遠睜著的綠眼睛……
“伊里斯……”
伸手撫去不受自己控制落下的眼淚,
“別哭,伊里斯,我在這裡.”
魁地奇賽場上的意外
狂風驟雨卷著破碎的烏雲從高空一直飛旋,間或有幾點怪異的彩色高高飛舞,很快又被大風不知道吹到何處,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的這場魁地奇比賽,並沒有因為天氣原因影響小巫師們打著傘穿著厚厚的衣服念著保暖咒和防水咒興奮的喊叫著,如果可以忽略被風捲到天上的傘和帽子的話,本來就飛得無比艱難的參賽者對這些臨時“障礙物”更是咒罵連連。
這種程度的暴風雨裡能見度實在太低。
“哈利怎麼樣?”
“看不見……你看見斯內普了嗎?”
“開玩笑,這種天氣就算是斯萊特林學院的比賽他都不會來的。”
魔藥教授更願意在這種天氣裡用禁閉的名義,指使著想看魁地奇卻去不成的小獅子們眼淚汪汪的處理魔藥材料。
“話說回來,你不覺得今年斯內普教授關禁閉都在魔藥教室了嗎?”
“那該在什麼地方?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梅林,我相信很多人都會喜歡斯內普這個改變的,那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想再進去。”
陰冷潮溼,除了魔藥的味道就是冰冷可怕的視線,哪個小獅子都會連做幾天噩夢。
“好冷!”
羅恩縮下身子,急走了幾步站到了海格身後,雖然再也分辨不出天上魁地奇隊員的影子,但是這大雨裡本來就看不清,還不如找個擋風牆比較妥當。
“海格,你看得見哈利嗎?”
赫敏也跑過來了,雨水順著她的臉往下臉,所有的小巫師都狼狽極了,這種天氣裡打傘的效果跟沒打差不多,而防水咒他們尚且做不到一刻不停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