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鎮外相會,明白了嗎?”江天藍沉聲交待著。
“屬下明白!”
“好,李公子,你跟我們一起先走吧。你們隨後再走。”江天藍招呼了李靈兒後,率先策馬而去,李靈兒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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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暮時,江天藍在福永鎮裡尋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後三人住了進去。
吩咐店小二姐幫他們準備了三桶熱水後,江天藍步回房內,此時安子軒正坐在床沿將包袱內的乾淨衣物取出。
“我已讓人準備熱水了,洗浴後吃點東西再休息,可以嗎?”她出聲詢問道。
安子軒朝她笑了笑,點點頭低聲說,“好。”
她走到他身邊,手輕撫著他蒼白的臉,愧疚地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他搖首,“藍兒更辛苦。”
“我是習武之人,這點苦不算什麼。等下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她將他手上的活接過來,“你別忙活了,坐在那裡別動,這些我來就行了。”
他順她的話坐在那裡不再動手,只是以一雙秋水般的瞳眸含笑地看著她在旁邊忙碌著。
這時,客棧的人抬了兩桶熱水過來了,放下後又出去了。
江天藍對他說,“你先去洗,我去讓她們準備好吃的。”
他點頭,看著她走出去後,才慢慢起身,忍著全身的不適,緩緩挪到熱水桶旁……
片刻後,江天藍返回房間。
“子軒,洗好了沒?”她邊脫下外衫邊出聲問道。
“……”
“子軒?”她繞過屏風,一眼就看到他裸背對著她坐在桶裡一動不動地。
快步走過去,伸手將他低垂的臉抬起來,他此時正緊咬下唇,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子軒,你怎麼了?”她心急地問道,手指撫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的自虐。
他垂眼搖首,還是不說話。
“子軒,你到底怎麼了?……你再不說我要生氣了!”她又急又氣。
“沒……沒事,只是……只是腿有點……”他吞吞吐吐地。
“腿?”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進水裡探摸他的腿部。
他冷吸一口氣,雙後急忙抓住她的手製止她的觸控,臉上痛苦之色更深,“藍兒、別!”他哀求地看著她。
“你洗好了麼?”她柔聲地問他,他微微地點頭。
她將旁邊的乾淨睡衫拿來遞給他,“水已涼了,快把衣服穿上,免得著涼了。”
他默默地接過來,一咬牙,單手撐著木桶艱難地站起身,剛套上睡衫,瞬間就被她攔腰抱起。
小心翼翼地將他放躺在床上,她陰鬱著臉將他身上的睡衫拉開,他大腿內側的一大片擦傷讓她倒抽一口氣。
“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不跟我說呢。”她狠狠地瞪著他質問道。
“沒關係的,塗點藥就好了。”他低聲地回答道。
她深吸口氣,努力將滿腔的怒火抑制了下來,沉聲問他,“藥呢?”
“包袱裡,白色瓶子的就是。”
她不再說話,轉身去翻包袱,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個白色藥瓶子走回床邊,默默地將藥膏塗在他的大腿內側。
大腿上辛辣而痛楚的傷口霎時被一股沁涼的舒適感所替代,讓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不少,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下來,只是——
忐忑不安地偷覷她陰沉沉的表情,他的唇哆嗦幾下,終是未能出聲。只是,隨著她手上的動作,他本無血色的臉漸漸地漲紅了,因為——他、他的身子……
她的動作開始放慢了,顯然也察覺到他的生理變化了。於是,她臉上的緊繃的表情慢慢緩解了,漸漸地,她的手終於停止了,抬眼緩緩望向他的眼。
他窘紅著臉,眼睛無措地轉到另一邊,耳根子都血紅成一片了。
她慢慢地揚起一抹深深地笑痕,深邃的眼底燃起一團熾焰,慢慢地貼近他的臉。
感覺到她的逼近,他緊張地閉上雙眼,屏息等待著。
房裡一陣沉寂著,只聽到她一聲低沉的輕笑,鼻端吸入的盡是她的氣息,讓他的一顆心既期待又緊張地狂跳著。
誰知她卻發出一聲輕嘆,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了。他驟然睜眼,看見她手裡正拿著一塊乾淨的長布,在他腿傷處圍了一圈又一圈,將他兩腿上的傷口包好,再將睡衫幫他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