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我……是給你送來洗臉水的……”
“哦,有勞你了。”江天藍神情自若地從他手裡接過那盆水,回身放在一角的茶几上,再回首看著淡綠儒衫的安子軒說,“子軒以後不必再做這些了,我可以自己來的。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了。”語畢轉首雙手捧著水開始洗臉。
安子軒吶吶地,抬眼偷看了她一眼,才說,“其實,子軒只希望能為藍兒做點事。既然藍兒不喜歡,以後……子軒不會再犯了。”語尾已是帶著苦澀。
她頓住,抬首驚訝地看向一臉黯然的他,好笑道,“拜託~你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想你一大早的就來侍候我,你又不是傭人。我不是說過麼?我們是一家人,你……唉!怎麼哭了呢?……”
她趕緊上前安慰突然掉眼淚的他,嘴裡不住地說,“別哭了……我說錯什麼了?”看到他眼淚掉得更厲害,她又急急地說,“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別哭了……唉……算了算了,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只要你高興就成了。”她沒輒地舉手投降。
他終於破涕為笑,眼睛不好意思地垂下來,臉紅紅地說,“謝謝藍兒……子軒……幫藍兒梳頭吧?”他扭捏地絞著雙手。
她一愣,在看到他的臉色又暗下來時,又快速地回答,“好啊,麻煩子軒了。”快速地移到梳裝臺前,正襟危坐著。
他心喜地移到她背後,執起一把桃木梳,順著她的長髮向下梳著,神情溫柔而專注。
兩人都靜靜地不再說話。
江天藍心裡突兀地想起一句成語:閨房之樂!
轟!她腦子一熱,臉一陣陣發燙著。天啊!她怎麼會有這種不正常的反應?雖說子軒是比她大兩歲,但她的實際心理年齡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怎麼會對一個相差幾十歲的未成年少年胡思亂想呢?
努力地甩開腦子裡的雜念,她暗自鎮定地說著,“子軒,應該許配人家了吧?”說完就有股想咬自己的舌頭衝動。
他的手停窒了一下,才又繼續梳理著,只是聲音已不穩地回答,“子軒……從沒想過……”
“怎麼會沒想到過呢?”她驚訝地說,“本來長大了就該女婚男嫁的嘛。子軒今年也十六了,長得又是如此出色,我就不相信沒人向你提親過?”她語氣表明了不相信。
他沉默著,靜靜地幫她在髮髻上插上一支玉簪後,才啟齒道,“藍兒呢?”
“我?”她轉身面對著他,瞪著雙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別開玩笑了。我還不到十四歲呢。”
“女子十三歲就可娶親了。”他靜靜地看著說。
“呃?”她噎住,又忘記了這裡女子過了十三歲就可以娶親了。垮著臉,她眉頭糾結成一團,憂心忡忡地喃喃自語著,“不會吧?……爹爹應該不會向我逼婚吧。我還這麼小的說……也說不定,爹爹的腦筋有時也會短路的說不定……”此時已儼然忽略了一旁的人了。
他靜靜地鎖著眼前這張陰晴不定的臉,半晌,才猝然開口說,“要是……我喜歡藍兒呢?”
她嘎然而止,抬眼錯愕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堅定地對上她的,雖然臉紅得像要滴血似的,但他卻沒有絲毫退縮地看著她。
她想開口,卻感覺口乾舌燥,她承認,雖然安子軒才十六,但身高一米七的他卻有著成熟穩重的氣質,撇開他的實際年齡,他確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子!
心思轉了個千百回,她還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而此時他也屏息地看著她,眼神熱烈而急切。
正當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時刻,一道突兀的女孩聲猝然傳了進來,“大姐,起床了麼?”
兩人皆一震,同時恍過神來,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一身粉紅衣裳的天宇拉著一身潔白衣衫的天晴在門口探頭探腦著,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都好奇地看著屋裡的兩人。
江天藍暗自鬆了口氣,臉上帶著笑容走向門口,俯下身子輕撫著妹妹胖乎乎的小臉說,“宇兒,這麼早啊?”隨即又輕輕捏一下天晴紅通通的小臉,“晴兒,看見大姐也不叫一聲麼?”哇!好粉嫩的手感哦!忍不住再多捏幾下。
“大姐早~”天晴愣愣地任大姐玩著自己的臉,聲音傻傻而小小地說。
“嗯,乖~”某人心滿意足地收回狼手,站直身子說,“來吧,我們去吃早飯……子軒,一起走吧。”轉首喚著愣在一旁的安子軒。
安子軒本來失落的心情又恢復明朗,微赧地移向門口,緊緊地跟在她背後。
兩旁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