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無力地對上他的目光,幾乎被其中的擔憂和關懷溺斃進去。他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狠狠點了點頭。
到處都在戒嚴。
荷槍實彈的大兵們警惕地觀察著每一個行跡有所可疑的行人,從機場開始,每一部有畫面聲像的電視機都在播報恐怖襲擊事件。主持人激亢的、悲傷的、平靜的、憤怒的,譴責著一切能譴責的人。距離事件發生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個小時,清晨的機場到處是惶惶不安的聲音,熒屏上大樓轟然倒塌的一幕反覆重播,章澤只瞥了一眼,血液便從頭到腳迅疾地褪去,沒有勇氣再看第二遍。
章悌從前給家裡寄過東西,地址章澤也依稀記得一些。在飛機上他將那幾行字毫無遺漏地回憶了出來,一筆一劃,寫錯了三張紙之後,工整地記在了一張白紙上。
沒有任何倒時差的疲倦,章澤牽著杜行止的手迅步疾走,慘白的臉色讓巡查的大兵幾番回頭,但杜行止在用眼神不停警告周圍的人離他們遠點,雖然很想盤查,但他們到底被刻意放了過去。
南島大街在市中心的繁華路段,因為十多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件,大街上的人流很少,根本看不出這地方本該有的人氣。章澤的地址很詳盡,一路坐在車裡沉默地握緊杜行止的手,章澤就像是在等待即將到來的審判。
氣氛莫名的凝滯,沒有人多發出一點聲音,只有汗溼的手心在無聲透露著雙方的緊張。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