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戶、投資證明、期貨持有檔案頂多讓章悌覺得數額太大了一些,但頂多只是有那麼點超出常理,讓她覺得諸雋侯還挺能攢錢。
可是這些是什麼?!
章悌一臉茫然地對著燈光反覆確認——厚厚的一堆持股證明,花旗銀行、巴西銀行,杜拜證券,紐約銀行,能源社……
“這些是什麼?”這些持股證明,小則百分之五六,多到百分之二三十都是有的,章悌用自己對這些集團粗略的瞭解計算了一下,光只這些持股證明的價值,便已經抵得上十多個時代證券不止了。
諸雋侯深吸一口氣,裝出理直氣壯的模樣:“股份啊,還有什麼。”
章悌眼睛越瞪越大,目光中漸漸帶上了濃濃的不善:“你知道我在問你什麼問題,給我老實點!”
諸雋侯張了張嘴,小心地瞥了眼章悌的臉色,便見章悌表情更加難看地從一疊檔案裡抽出了一沓印著“時代證券”標名的。
價值八億美金的委託投資意向合約,章悌在看到這一疊檔案的時候,腦袋裡就像一袋被捅破的漿糊全漏出去了一般,瞬間清醒了下來。
“魏生華……”章悌盯著合約上的簽署人姓名,緩緩地問,“她是你什麼人?你媽?”
諸雋侯咳嗽了一聲,難掩氣弱:“她說這個是聘禮……”
他嘴上語氣溫和,心中卻已經狂躁地怒吼開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爸媽之前幹嘛要那麼多此一舉的跑一趟?!現在章悌好不容易答應了他的求婚,到時候看到他爸媽,再覺得自己不受尊重怎麼辦!?現在可還沒扯證啊可以隨時反悔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啊!!
生怕章悌會暴躁,諸雋侯絞盡腦汁地想要轉移開話題,誰知下一秒,章悌便挺直了腰板狠狠拍在了車臺上。
“哎呀!我就說看她眼熟啊!口音都一樣!”章悌難看的的表情轉為一臉興奮,“我還擔心你媽會很難說話呢,要是那個老太太,那可好,我跟她可有共同話題了,我愛吃愛玩的她都有興趣!”
“……什麼?”諸雋侯遲鈍了兩秒,猶豫著搓了搓方向盤,覺得自己沒抓住重點,“我是說我媽之前去公司的事情……”
“你媽去公司怎麼了?她挺好的啊,也沒胡攪蠻纏,多來幾個這樣的客人也不錯。”章悌輕描淡寫地說了前半句話,隨後一拍桌子,“不對!你說,這些持股證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諸雋侯放緩車速,難掩奇異地盯著章悌直愣愣看了有三秒鐘。
章悌不明所以地瞪他:“幹嘛?想混過去啊?”
諸雋侯嘆了口氣,按按自己的眉心,覺得能把這樣的章悌想象成一個心思細膩無病呻吟的柔弱女人的自己也是個奇葩。他無不無奈地長嘆了一聲,弱弱地解釋起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爸因為一些矛盾跟我鬧的很難看,我差一點就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了,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
章悌點了點頭,想到那位不怎麼出聲全程都任由妻子和自己交集的老先生,也多半能想象出私下裡這會是個多麼固執沉默的人。
章悌繼續盯著他。
“我爸媽幾十年前就出國去了,到現在為止,都一直定居在芬蘭。他們也是從事金融業的,名下的歐聯合作銀行……”
“你等一下。”章悌打斷他的話,“歐聯合作?”
諸雋侯忐忑問:“所以……你能明白嗎?後來我想跟你坦白我和我爸媽的關係,所以一直找機會想要勸你和我爸媽見面,可是你一直不答應,我沒辦法,才就這樣隱瞞了下來。”
“所以你一天到晚飛這飛那,都是去處理你爸交給你的工作了?”
諸雋侯點點頭:“恩,他們年紀也不小了,現在都有意要將集團交給我來打理,所以以後,時代證券的很多工作我可能沒辦法那麼周到地去解決了。”
“真亂。”
諸雋侯問:“你生氣嗎?”
章悌回答:“有點。”
諸雋侯失落了:“對不起。”
章悌眉頭蹙的死緊:“那怎麼辦?你要管你爸媽的公司,可是過段時間就要到爆發期了,你不幫我,我要去哪裡再找一個助手?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能提早去培養翠西他們了,現在可好,打得我措手不及。”
諸雋侯又沉默了他今天的情緒出現的比較極端,一口白牙和麵無表情出現的次數尤其多:“你擔心旺季忙不過來,所以氣我沒有提早通知你?你不是氣我隱瞞身份,沒有告訴你我的背景?”
“……”章悌慢慢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