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根本沒膽量去拖住章悌,捂著膝蓋原地蹦躂了半天的章凌志終於回過勁兒來,偷偷摸摸轉到章悌身後,出手出其不意地搶下刀,隨後死死的箍住章悌的肩膀按到桌上。
見危機解除,羅慧立馬來了勁兒,她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奔向婆婆,張開手大義凜然地將章奶奶連帶章父一起都攔到身後,同時幫助章奶奶同仇敵愾地教訓章悌:“你這個丫頭真是被你娘教壞了!誰讓你拿刀朝老人耍威風?你不怕天打雷劈?說出去老章家的臉可要被你丟光了……”
“老天要是打雷,第一個就劈死你!第二個劈死她!”章悌被章凌按在桌上動彈不得,後槽牙咬地咯咯響,她惡狠狠的目光始終不離章奶奶和羅慧,一丁一點記住這家人醜惡的嘴臉,這輩子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忘記這一天!
“嘿你個死丫頭!”羅慧瞪大了眼,氣的胸口發悶,隨手在旁邊摸了一把木尺指著章悌,“找打呢吧?”
章悌冷笑一聲,“有能耐你把我打死,打不死,我總有一天一五一十的還回去!”
“凌志!”羅慧倒真不敢在章父面前動手,一跺腳委屈地喊著丈夫的名字,“你聽她說的什麼!大逆不道的!”
章凌志扯住章悌的頭髮朝後拉了拉,他腿上還疼得很,心中有怨氣,手上自然也絲毫不見溫柔。章悌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仍舊不肯認輸:“呸!臭不要臉,吃軟飯還怕老婆,以後章寶林長大跟你一個德行!”
章凌志眼睛瞪得溜圓,另一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揮下去,裡間的房門卻忽然又被開啟了。
眾人的視線都下意識地投了過去,只是眨眼時間,章澤就從門內跑到了章凌志面前,揮動手上的摺疊椅毫不留情地就朝他腦袋砸了下來。章凌志只感到眼前一黑,隨後腦門兒一陣劇痛,連人帶桌子翻滾出大約半米遠。
“打架是吧?我奉陪啊!欺負我姐算什麼本事?”他扶起章悌,昂首挺胸地看向羅慧和章奶奶,手上的椅背敲得地面哐哐作響。胸口鬱著一股惡氣,不忍了!忍個毛,蹬鼻子上臉的狗東西,不給他們點教訓要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羅慧三秒鐘以後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淒厲地尖叫了一聲,她撲到章凌志的身邊手忙腳亂地想扶他起來,卻怎麼樣也不敢下手。章澤那一下雖然用的是椅子面,弄不出傷口,但下手卻不輕,打的又是前額,連帶鼻子被重重砸一下,是個人都只知道流眼淚了。章凌志頭暈目眩地歪著腦袋,耳朵在嗡嗡作響,腦仁一陣一陣的發疼,卻始終提不起力氣,鼻子一涼,恐怕是流鼻血了。
其實那是鼻涕,混著淌下來的眼淚別提有多噁心,羅慧不敢伸手去擦,跪在那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章奶奶站在章父身後看著這場鬧劇,氣的差點緩不上氣:“這是要造反啊!這是要造反啊!!!”她拉著章父的衣服來回扯動,大聲訓斥:“你生的好東西!再不管,就要殺他們親爹親叔叔了!!!”
章父緩緩的嚥了口唾沫,手腳冰涼。他看著這兩個自己帶大的孩子,記憶裡,他很少見過他們除去羞澀和乖巧以外的表情。可現在,他們當中的一個剛剛兇悍地砸爛了廚房,另一個砸爛了自己的親叔叔,還氣勢洶洶地拒不認錯。章父的腦袋裡被塞進了一團亂麻,這真是他的孩子?
想到剛才妻子毫不猶豫地提出離婚,他扶著腦袋,只覺得身邊的一切都變得捉摸不透,身後傳來母親的催促,他心中微微顫動了起來,
只是才邁出一步,那孩子的視線就凌厲地掃了過來,包含其中的失望與陌生讓章父不由自主地熄滅了剛提起的勇氣。
章澤瞪了父親一眼,掉頭走到羅慧身邊,拔出她手裡的木尺,冷冷一笑:“我姐姐再大逆不道,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她。下次充威風之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叔叔這個孬種,能辦成什麼事?沒那個金剛鑽偏要攬瓷器活,下次碰上了不好得罪的人,可不是這一個板凳就能解決問題了。”他說完,彎下腰,用木尺拍了拍羅慧的側臉,滿意地看到她表情慢慢僵硬,才直起腰又看向章凌志。
“剛剛哪隻手扯的我姐頭髮?”他開口問。
當然沒人回答他。
章澤臉色蒼白,唇角卻照舊翹起:“算了,我自己也看到了。”他說罷,用腳將章凌志的右手給撥出來,偏頭端詳了一下,狠狠照著指尖踩去!
羅慧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被砸的昏昏沉沉的章凌志一個激靈,終於清醒了一些,但隨之而來的劇痛卻又讓他淒厲地嚎啕了起來。一旁的章奶奶又是恐懼又是心疼,扯著嗓子尖叫著將章父推了過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