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竄上來的煩意,今夜還長,她想安穩地睡一覺。
“還有什麼要問的?”
“呃……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王晗思量了一下,王潭這話指的是……“妹妹是指成為二夫人的事嗎?”
王潭不應聲。
“沒什麼好氣的了。大人的所作所為才是叫我心寒的事。”她本想直接稱呼“仲德”,但忍住了。那樣的話,說不定王潭又會有新的“認定”。
“但若……沒有妹妹的出現,姐姐或許……”
“或許如何?”
王潭又不吱聲了。
“大人或許就不會如此對我了,你是這個意思嗎?”她替王潭說完整。
沒什麼好難以開口的。她如今已是孤零零的一個,誰要不喜待她好就不喜吧,她能應得下,更何況提一提。
“都是妹妹不好……”王潭突然哭了起來。
王晗轉過身,看到王潭想止住卻無法止住,越哭越動情。她大約是憋了許久,最終忍不住,只能任滿肚的淚水傾巢而出。
王晗的喉頭難受了起來。這般哭泣,這些眼淚;是個不好的誘惑,她得儘快讓王潭停下來。
“別哭了,妹妹。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大人他心中自有主張,絕非你我之錯。”她把手絹拿過來遞給王潭。
王潭拿起手絹捂住臉,仍是哭。
“別哭了,日後你會更加了解他,那時再回想今日拼命責怪自己只不過枉費了情。”
王晗感到心中湧動的暖意就要往眼睛處走,她撐起上半身,喊了聲,“別哭了行嗎?”
王潭努力在收住,但兩行淚水仍往外滾。王晗不得不換一個說法以使她分心想別的事去。
“妹妹如此這般……等回去後,見了大人,一說起我為何不跟著一塊,你也這般使勁的哭?”
這話才說了一半,王潭自然不明白王晗的意思。她眨著眼睛盯著王晗,等著解釋。一小會功夫哭勁下去了一半。
王晗接著說:“那麼大人肯定要問清楚緣由,於是你就告訴他我知道了他暗地裡轉向劉參軍的秘密。如此,他更是難以容我了——”
“姐姐怎能說這種話?”王潭馬上被氣得坐了起來,兩隻眼睛鼓得圓圓的,哭也忘了。“姐姐就認為妹妹會如此對你,就是那樣的人?”
王晗不急著替自己辯解。她特意教王潭又等了一小會才開口。
“沒有,”她如實回答。“姐姐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可姐姐……”王潭喘著氣,但沒有接著質問下去。她猜到王晗的用意了。
王晗於是進一步申明:“姐姐就是請你停下來,別哭了。”想到剛說的話,她又補充了一句,“等見了大人也別哭。”
身子還在抽動著,王潭用力吸進幾口氣順下氣,拿手絹擦著臉和鼻子。她向來是聰明的,見好即收。
屋裡又安靜了一小會兒。這一陣靜寂王晗很是歡迎,到這會,她們不用再為無關緊要的事煞費腦筋了。
“妹妹是真心的,真是忍不住自責。”停頓好後,王潭說道。
看著她那張關切的臉,王晗相信她說的十足真誠。她還停留在她的思緒中,堅信是她的出現搶走了王晗的所有,是她的討人喜愛令王晗不幸得了個悲涼的遭遇。一切皆因她而起。
王晗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苦笑。“姐姐明白。”她清晰回道;也希望王潭明白;不要再拉著她不停地重複她的痛苦了。局面已定,是這樣還是那樣的原因都不再是最要緊的了。
原本以為一夜談過後,王潭要做的阻撓已經結束,卻沒想到,她十足的“姐姐模樣”教她要盡全力阻止王晗在此時做任何出格的事。
當第二日到來時,王晗早早便與顏道啟和伴喜說了她的決定,並讓顏道啟再找一個護衛與他們同行。
可這一日他們沒能出發,因為王潭病了。
“應是昨夜睡不著,翻來覆去給凍著了。”王潭有氣無力地解釋。“姐姐要是急的話就先行離開吧,”接著她又補充道,“妹妹獨自再待兩天好了。”
因為她的“獨自”,他們只好推遲。於是一等便等了三日。
三日後的早上,伴喜見到王潭在院子中與江氏婦人談笑,便趕回屋裡向王晗稟報。
“夫人,奴婢見潭小姐今日精神頭挺好,正與江氏婦人說笑呢”
“哦?”王晗很高興聽到王潭恢復了。“那今日便可以起程了。”
“奴婢這就叫顏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