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順手接過他菜刀,“一會我做吧,讓您試試我手藝。”
教練點點頭,笑容更大了。
甄朗利落切著菜,“過段日子請個假,到我那邊去,我找了個不錯中醫,給你手做理療。”
“沒時間。”老頭兩眼一翻,乾脆拒絕,“我沒問題,不需要。”
“那我就以醫生名義和體校說,讓他們給您放假。”甄朗笑容可掬,放下手中菜刀,抱肩膀斜靠牆,“身為家一級教練,您說他們會不會給您放假?”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壞?”周教練臉板了起來,“從小就不招人喜歡,長大了更是可惡,難怪她討厭你。”
甄朗不為所動,臉上笑嘻嘻,“你們是一樣頑固,一樣任性,一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是我喜歡人我放任下就算了,我憑什麼放任你?限你一個月內過來,不然我就給體校寫信。”
老頭雙眼一瞪,“你信不信我揍你?”
甄朗嘖嘖稱奇,“果然是什麼師傅教什麼徒弟,說話都一樣,您最寶貝徒弟幾乎每天都說幾遍,您覺得有用嗎?”
周教練氣鼓鼓,咬著後槽牙,那表情活活想吞了面前帥氣男人。忽然,他臉一變,變也是笑意盈盈,“我徒弟每天說幾遍,證明她還是恨你啊,恨你當年不讓她參加比賽。你該啊,誰讓你拆散我們師徒,誰讓你不讓她成名,不然今天我徒弟說不定就是舉聞名世界冠軍了。”
“我不要她成名,我也不要她有錢,我就要她無災無難身體健康。”甄朗揚起下巴,“當初我們可說好,只要她有傷,我就不答應她繼續去打比賽。”
“她哪裡有傷?”周老頭很是氣憤,“我保護她好好,你耍詐。”
“她腳踝有問題,你難道不知道?”甄朗哼了下,“當初她參加比賽,扭傷了腳踝,還沒徹底好就繼續訓練,造成習慣性脫臼,這個大家都清楚吧?”
老頭一撇嘴,“這個都是正常傷,休養一陣子就會好。”
“但她是耐不住休養,而且你要她進家隊,再之後就是更加激烈競爭和比賽,她那好強性格,根本不可能靜養,那腳以後會怎麼樣,大家都能想到,所以我不算耍詐。”甄朗也不退讓,“她本身也不在意名氣,只是喜歡運動,我可不想為了一時名氣,讓她落下病根,以後動彈都麻煩。您看看她現在,蹦蹦跳跳,多好?”
“不讓她去,那……”老頭還想說什麼,門上忽然傳來敲響,“老頭,我給你帶好酒來了,開門。”
兩個人同時住嘴,周教練嘿嘿一笑,樂顛顛跑去開門。
“臭徒弟!”
“臭老頭!”
兩句同樣聲音,兩個同樣語調,表達著兩個人與眾不同親熱方式。
“我帶了兩瓶好酒,給你慢慢喝,在樓下叫了一箱啤酒,一會咱們喝。”
“怕被我喝倒啊,丫頭!”
賈芍大笑著,“怕把你喝倒了你沒面子,年紀大了就不要死撐!”
“來過兩招?”
“來就來,誰怕誰啊。”
噼噼啪啪聲音中,廚房中人搖搖頭,有些無可奈何。
“喂,老頭,你是不是老傷發啦?”賈芍連連進攻之後,忽然停了下來,閃著眼睛望著周教練發呆,“你不敢正面接我招。”
老頭哼了聲,“這是師父讓徒弟,怕一招打倒你,覺得自己教了個草包,很沒意思。”
賈芍收了腿,一屁股就在墊子上坐了下來,“老頭,手不行就跟我去那邊住上陣子,我叫獸醫給你介紹兩個好大夫,費用我出。”
“獸醫?”
賈芍乜了他一眼,“就是小時候你說那個長漂亮但是一肚子壞水甄朗,果然壞蛋是從小練成,小時候壞,長大了更壞。”
“小時候你們不是很親熱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咬牙切齒了?”老頭古怪笑著,“不過你說他一肚子壞水,那倒是真,說好,說好,這個傢伙就是表面好欺負,其實算計深呢,不是個好人。”
“那也不是。”賈芍悶悶開啟一罐啤酒遞給教練,自己開啟一罐,狠狠灌了一大口,“說壞也不算,至少不抽不喝不嫖不賭,入得廳堂入得廚房,會賺錢會管家,會做人會做生意,長又帥……”
賈芍忽然閉嘴,猛往後一仰,“老頭,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你怎麼對他這麼瞭解?”教練壞壞一笑,“聽你這麼說,好像是個做老公好人選啊。”
“我當然瞭解他。”賈芍打了個酒嗝,“從小看到他,胸口有幾根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