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酒杯,透明的液體泛起波瀾,這些讚美之詞,她聽得不少,沒有多大的喜悅感,畢竟樂家酒的傳人,最驕傲的就是釀酒,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好,那麼她也不配冠上樂這個父親的家族賜給她的姓了。
“本來還以為小平再也不會釀酒了。”
再也不會?難道那個樂清平也會釀酒?
“我離開燁城的時候,你還因情傷整日頹靡不振,老往賭場跑呢。”
情傷?
“老實說,我當初是反對你娶那個從遠方嫁來的男人的,畢竟你那時心裡裝的是另一個人,那樣的你是不會好好待另一個男人的。而他夫家又遠,受了委屈也沒處訴。”
她該說什麼,真不愧是發小,猜的真準,那個樂清平還真是沒有好好待榛兒?
“不過現在就好了,你也放下了……”
清平灌了口酒,很豪氣地用袖子把嘴一抹,“你也知道吧,前幾天我被追債的追得跌下了樓,受了重傷。”
“這個我娘跟我提過。”
“那時候,我聽到明姨想我就這麼死了算了,然後才能讓你收了榛兒,讓榛兒脫離我這個苦海。”清平揚著個笑臉,眼裡是絕對的沒有一絲笑意。
明章當下就變了臉色,“天,我娘想害死我啊?!”她揪住清平的衣領,惡狠狠的道:“樂清平,我現在嚴重警告你,這些話千萬不準在我的兩個夫郎面前提起!”
“提了又會怎樣?”
“燁河裡遲早會漂著我的屍首!”想到那恐怖的後果,明章揪著清平的手更加緊了些。
扯開她的手,清平才不理她怎麼樣,也不管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有什麼混賬,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對她沒有威脅。別看這個女人把她那兩個男人收服的安安分分的,也是個畏夫的主兒。
明章不依不撓,非要清平給她個保證,嘴裡還直囔囔著,“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
很冷淡的,清平說:“哦?關乎性命的話,那就一定很有趣了。”
聞言,明章急得扳住清平的肩膀直搖晃。
明大夫從裡間出來,就看見女兒拉拉扯扯的,立馬給了女兒一頓好罵。“真是的,出外遊歷了那麼久個性也沒個長進,還是兒兒戲戲的,也不怕小樂見了笑話。”
“沒,都兩鄰居嘛,明姨談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就見外了不是?”清平做起恭敬的晚輩樣,笑著說。
明大夫更是數落自己女兒,“看看看看,人家小樂多有分寸,哪像你,毛毛躁躁的。還是倆孩子的娘呢。”
明章也不回嘴,隨她娘說去,反正人家再好那也是樂家的女兒,她再不好也是她娘生出來的。
一旁的清平心裡直汗,也不知道前幾天把她罵到頭都抬不起來的人是誰。
許久,明大夫終於想起正事,“對了,小樂啊,你店裡有沒有白酒,我剛想過隔壁買兩斤來弄藥酒。”
“當然,酒館怎麼會連普通的白酒都沒有。明姨隨我來就是。”
如果能事先知道她會再在這個長輩面前丟臉,一向懶得可以的清平是情願自己多跑兩次也不願把明大夫往自己店裡帶。可惜沒有預知能力的清平現在皺著眉,看著在自己面前搶東西的兩個員工,再一次感嘆,自己這個老闆娘當得還真是沒威信,使得員工放縱到明明看到她在一旁了還在吵。
想起明大夫還在,清平重重的咳了一聲,擺出自己少得可憐的威嚴,“都給我停手!”
李雲天和關小南就被這麼吼得保持原動作停了下來,一人抓住一本書的一頭。
矛頭首先指向某小孩,“關小南,李雲天算是你的長輩,你不尊老也就算了……”
李雲天抗議,“我哪裡老——”
“你給我閉嘴!”李雲天蔫了,清平繼續對著做錯事的小鬼,“關小南,基本禮貌你總該懂吧。這裡是什麼地方?酒館!人來人往的,被看到,我這還怎麼做生意!”矛頭指向大人,“李雲天,你也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幾歲了,和一孩子鬧什麼鬧,還是說你覺得欺負一個孩子很有成就感?”
兩人沉默,酒館裡的其他人都被清平的怒吼引了出來。
很好,清平在心裡不斷點頭,這下她這老闆娘的威嚴是豎起來了。
悶悶的,像是受了委屈一般,關小南說:“我只是想看看雲天姐手裡的書罷了。”
只是為了一本書鬧成這樣?清平責備的看向李雲天,“小南想看書、有求知慾是好事,你給她看看不就是了?”還鬧得給明大夫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