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拿出點讓我蹲馬步的責任心來對我?”
“不心疼!”戚子煜扭頭看她:“說到這個,聽說你近來已經能堅持兩刻鐘馬步了?
“今兒開始我跟衙門說好了,以後每天傍晚回來一個時辰,專門監督你練功。
“我們把時間拉長點。這樣一來,嬌弱的你很快就會變得很雄壯了。”
戚繚繚有點無語。
戚子煜不教戚繚繚騎馬是因為他覺得騎馬並不如學拳腳和武器強身健體,反而還增添了摔下馬的危險。
加上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會騎馬了還不得上天?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戚家別的人當然也這麼想。
這也就是戚繚繚在家裡找師父四處碰壁的原因。
總之戚家很希望她會學武,但目前還僅限於強身健體,一切能惹禍的功夫,沒有學的機會。
晚飯後燕棠來訪靖寧候,完了後靖寧侯到了戚繚繚房裡,又問起她在會同館見到的那些人。
戚繚繚猜得燕棠是為安達的事而來,便把始末詳詳細細地說與他。
又問:“這賀楚究竟什麼來頭?”
她只知道他是老烏剌王幾個兒子裡最強的一個。
在老烏剌王死後,賀楚帶領部將從最弱勢的一支隊伍不斷吞併別的兄弟力量,經歷大小數場廝殺,到最後坐上了王位。
而更多的背景她就不清楚了。
靖寧侯聽完也就當閒聊跟她說:“賀楚是老烏剌王布日固德的三兒子。
“賀楚的母親是布日固德自別的小部落搶去的百姓,一直無名無份,直到老王妃死後才出頭。
“賀楚小時候也是吃過些苦的,但十歲後卻因為母親出了頭而迅速成長起來。
“這也是後來他能夠擁有與老王妃所生的幾個兒子抗衡的原因。”
戚繚繚想著,又問:“那他多大了?”
靖寧侯瞄了她一眼:“兒女都三個了,大的據說能打獵了。”
“賀楚的上位無疑使得烏剌這兩年也強大起來,”他接著又撫著他指上的大斑指說道,“所以這兩年來京的使臣是一年比一年多。
“他們把大殷當傻子,以各種名目討要賞賜,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你昨兒去,有沒有聽到他們提及?”
他雖然問著,但神態卻很隨意,一副也不指望她能辦成什麼事的樣子。
戚繚繚略想,然後就慢騰騰說道:“是沒聽說什麼,不過,我估摸得有千來號人吧?”
說完她又湊近了些:“我想學說韃靼話,大哥能不能給我找個先生?”
想學韃靼話的念頭和想學護身技能的念頭一樣,在安達尋上門來的時候她就有了。
她多半已經上了安達心裡的帳本兒,不管他會不會再找她,她也得先給自己多拉些贏面不是?
“你自己學堂裡功課都沒學好,還學韃靼話?”靖寧侯不太給面子地輕哼起來。
“這個又不相干!”她說道,“要是我會說韃靼話,昨兒那安達說了些什麼,不是就有數了?
“再說他們還得在京師有陣子要呆呢,誰知道還會不會遇見?萬一他罵我,我搞不好還當他們在誇我呢!
“你們既不教我騎馬,好歹讓我學點別的!”
靖寧侯聽了也就笑笑。
不過難得她有主動想學的時候,也就答應了:“明兒我先去四夷館問問。”
戚繚繚送他出門。
走到門外他又回頭,說道:“過兩日你姐會回來,你仔細些。”
……
永郡王府就在坊門外不遠,說起來戚繚繚的姐夫永郡王蕭瑾跟戚如煙也是從小相識。
印象中她也是常回泰康坊來的。
只是近來又懷上了第三胎,才沒走那麼勤。
沒多久老太妃就要做壽,她此番回來怕是與這有關。
新的戚繚繚到如今還沒跟這位親姐姐見過面,她也沒太把這當回事,靖寧侯才出門她就給忙忘了。
會同館那邊這兩日沒有太多訊息出來,這次讓朝廷拿到了烏剌不老實的把柄,估摸著他們得有一段時間清靜。
正好這也給戚繚繚爭取了加強儲備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前世裡烏剌侵邊,其中的理由之一就是烏剌使臣團死了兩個人在大殷京師,這次定不能讓他們再拿到什麼把柄。
等待靖寧侯給她找老師的當口,她也留意了下蘇家這邊。